“他?”陈茂嘴角冷笑了两声,叹口气,“王贵才从小脾气就不好,从小到大得罪的人可是多了去了,基本上身边也没有什么朋友都是仇人。要说朋友,可能只剩下我一个了。他那秉性,想要害死他的人恐怕也不少。”
“害死他?因为什么?”
“钱呗!”陈茂直言不讳,“他到处借钱,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借过,基本上也没有还的时候,这样的人只会遭人恨。”
“借钱是因为去东升麻将馆打牌?”
“嗯,算是吧,也不全是。”陈茂顺着苏默言的话往下回答,“他经常和麻将馆的人借钱不假,不过不全都是打牌,这人好赌成性,只要赌钱什么都玩。”
“他和你也借过钱?”
“当然了!”陈茂并没有否认,“不过他也知道我的情况,和我借的少,当然我也没指望他能还我,赌鬼的话又怎么能信呢?天天说快发财了,我也没信过。”
陈茂话音刚落,孙桂芝就炸了,瞪大了眼睛质问陈茂:“咱家都啥样了,你怎么还能借那烂赌鬼钱?你还把不把我当你媳妇了?”
孙桂芝的话吓了苏默言一跳,古月也并没有阻止俩人吵架,站在一旁看夫妻关系问题。
若是这件事放在王贵才家,恐怕李翠香一定会挨一顿毒打,可陈茂不同,马上拿出一副谄媚的表情和妻子求饶:“哎呀,不都是兄弟么,更何况他和我借的少,十块二十块的,别放在心上了!再说了,我还能看着他穷困到上街乞讨啊?”
“你!”孙桂芝还要和陈茂吵,回头看到警察的目光,只能作罢,“他那么本事,还能真的饿死?你等他俩走了,看我不好好和你谈谈!”
俩人争执的时候,苏默言盯在了陈茂胸口的上衣兜里,白衬衫随着陈茂情绪激动上下起伏,上衣兜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这也让苏默言想到了刘帅发来的那张相片,相片里的衣服似乎就是这样的形态。
陈茂注意到苏默言的目光,低头看胸前的口袋,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手帕递给妻子。孙桂芝接过手帕后攥在手里,随手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塞进他手中,气呼呼的扭头出了屋。可见,她是给陈茂洗手帕去了。
“用手帕的人可是不多了。”古月的心顿时提了起来,这一点和嫌疑人十分相似。
“是,不过岁数大了嘛,习惯总是很难改掉的。”陈茂用手帕擦了擦额头沁出的汗,“我有咽炎,一年四季都咳嗽,以前没有纸巾就用手帕,这个习惯也就延续下来。不过这东西也挺好,不仅省钱还环保,一人一年用的纸相当于两个碗口粗的树,这样下去树不早晚被人砍光了啊?”
陈茂的理论让古月倒是很赞同,只是他越解释越让她觉得欲盖弥彰。
现代人用手帕的真是不太多,就算是用手帕的也都是知识分子,或者高端人士,和陈茂的身份完全不符。案发现场塞在王贵才口中的手帕,王贵才的好友陈茂又是热衷于用手帕的人,想要不怀疑都不行,这强有力的关系很难让人相信这是巧合,这种巧合恐怕比中六合/彩的几率还要小吧?!
只可惜法医在手帕上没有发现液体残留,不能够确定嫌疑人是谁,古月就算是怀疑陈茂,也没有任何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