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苏默言拿起被丢在桌子上的文件,“什么意思?”
“你自己看呗!”刘一美傲娇地扭头坐在他身边,丢下一句,“罗队说要再重审谢文东,你不要打扰我啊,我再从新想想关于凶手的细节。”
苏默言拎起文件,回头看了一眼埋头整理资料的古月,拍了她的肩膀,来了一句:“走,再去看看谢文东。”
苏默言从来都没有认为谢文东会是凶手,就算人死在他的车上,谢文东的嫌疑也并不是很大,毕竟没有那个凶手会设计死者在自己的地盘上死,这太愚蠢了。调查谢文东,这也只不过是走一个流程,说不定可以问出一些相关信息。
谢文东再次被传讯到刑警队,这次他可没有第一次那么紧张了,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手指不耐烦地敲在桌面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没想到这么快咱们又见面了?”苏默言推开门和谢文东打招呼,坐下的同时点了一根烟。
谢文东这次显然淡定很多,他上身穿了一件白色半袖,胳膊大臂上露出了一块文身,被眼尖的古月注意到了。
“警察大哥,成天找我,你和我有仇啊?”谢文东一脸不满,“是,我做的不是什么正当生意,怎么说我也是十三亿纳税人中的一个,我的车莫名其妙被撞成了那个逼/样,你们怎么不去调查肇事者,找我算怎么回事儿?”
苏默言才不管谢文东说了一堆有的没的,上来就盘问:“案发前一天晚上你在什么地方?”
“我?”谢文东晃动脖子,发出“咔咔”骨节摩擦的声音,“在家!”
苏默言敲了敲古月的本子,继续问:“谁能为你证明?”
“我老婆!”谢文东摸了一下鼻子,补充道,“那天晚上陈茂在我家,还有小柱子,我们一起喝酒商量做买卖的事儿来着。”
“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好端端的他怎么会出现在你车里?”
“早些年我在化工厂当会计,后来厂子黄了,我们之间也就再也没有什么来往。这些年开麻将馆虽然赚了些钱,可那就是些小钱,除去日常开销剩下的也没多少。”谢文东想到这儿盯着苏默言,心里十分不爽,“再说了,不也是被你所赐,麻将馆被封了。那我得找新的营生养家糊口啊,这不陈茂和小柱子找我一起做买卖,我那点钱肯定不够,想着找人借钱,我就想起刘贵福了。”
“你对他很了解?”
“了解谈不上,也是听身边人说,说他这些年在外面做生意赚了不少,我打算问他借点钱。这么多年没联系,也生分了不少,他要求让我留点抵押物,我就答应把车抵给他了,他这才同意借钱给我。”谢文东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隐瞒什么,可见他还算是心胸坦荡。
“这件事情除了你和刘贵福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人?”
“陈茂知道。”谢文东并没有掩饰,直接报出了他的名字,“我把车抵给刘贵福之后,陈茂和我借车,就昨天上午的事儿,我就跟他说,车我抵给刘贵福了,不过刘贵福还没有来取车,所以我就把我的钥匙给陈茂了,他开没开我可不知道。当然,陈茂和我借车的事儿,我也和刘贵福说了,我让他别着急,先让我哥们用两天,谁知道他就这么心急来取车!”
苏默言深吸一口气:“除了你和陈茂,再没有人知道你的车已经抵给刘贵福了?”
“嗯。”谢文东十分确定,“小柱子都不知道。”
“如果你刚才所说都是实话,那么就是说,凶手不知道你把车抵给了刘贵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