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教,你接着说啊,然后呢?你在跟我挤牙膏吗?你明明知道我很着急!”
“还是填埋为主,那些又重又不值钱,还容易扎手的玻璃瓶,并不讨拾荒人喜欢,除非特别,否则不会被挑拣出来!拉倒固废处理厂后,会有一些常驻在填埋场附近的拾荒人,会对每天从城市各处拉来倾倒到这里的各种垃圾,进行二次拾荒,这时,一些能卖钱的还没被挑拣的玻璃瓶,大多会被分拣出来,堆到他们在垃圾场旁边的拾荒村里,等人过来收购。相比于玻璃,他们更喜欢能卖钱的塑料呀!”
“助教,我总结来说,已经不再受收废品恩宠的玻璃瓶,再被扔进垃圾桶后,大多被拾荒人捡走,剩下的就是被挖坑填埋到填埋场了!对吧?”
“同学,看来你理解能力还不错,是这个意思呀!那些拖家带口,常驻在垃圾填埋场的拾荒人,他们在挑拣废品的时候,其实完成了固废填埋场填埋工作很重要的一项,那就是垃圾分类。我们轮鸿市的垃圾焚烧厂很少的原因之一,就是垃圾分类不到位,焚烧厂对固废分类的要求更高,仅靠那些拾荒人,人工分拣根本不够!”
助教说的没错!
这些拾荒人,真的已经并且在将来很长时间上,都会是我们固废处理中不可缺少的一环,是他们一定程度上,缓解了我们日常对垃圾分类不注意的问题!
我们的过失,一直都是在由他们买单。
“助教,你总是说拾荒人,你认识对吗?你能找到他吗?”
就在这时,在助教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时候,又老师捡起了我的问题!
表面上看,应该是我和助教谈论的火热,他在一旁很是尴尬,进去也不是,继续在这儿也不是!
但其实,我猜可能令藏玄机!
“从经济学上来考虑,一般人的行为,还是受到经济影响的。现在做为原料回窑的碎玻璃,成本是600元/吨左右。如果只有一个玻璃瓶,估计要回收,在经济上是肯定不合算的。除非是批量的,比如啤酒瓶,批量回收到酒厂,清洗后,再装酒。但是你说是扔到垃圾桶的玻璃瓶,所以,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在人工这么高,回收碎玻璃价格售卖价这么低的情况下,是不可能再重复用的!”
原来又老师是想要终结我和助教正在认真聊着的话题!
我用着自己所学过的知识,回着嘴!
“可是,从工艺理论上来说,玻璃瓶可以回收,再回窑再熔化,成型!”
“但一般玻璃要熔成液态需要1000度以上。窑上,最高温度1500度以上。但回收的碎玻璃,再回窑,也必须和窑里的玻璃液成份一致,而每一个厂里的成份稍有不同,特别是不同的玻璃成分差异巨大,比如瓶子和家里窗户玻璃成份,差异很大的。所以,回收的概率非常小。基本可以认为不可能回收再重复利用了!”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这么了解这方面的知识?你是经济学专业的吗?”
我质问着又老师,仿佛他正在给我头上从上到下浇了一盆冷水,冰冰凉,透心凉!
因为被他说完之后,我更加糊涂,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了!
“没什么,我只是服装设计课的老师!我并不是什么经济学专业,只是略懂而已!我真是半瓶子水瞎晃荡,希望不会贻笑大方!”
又老师似乎懂的不少,这一点跟邓邓还真的是一点都不像!
“那你是什么学校毕业的,什么专业?”
“我是在外省读的大学,学环境工程专业的!目前我们轮鸿市大部分情况是,可回收和不可回收的垃圾,不分拣全部集中到垃圾中转站,打包压缩后送到垃圾填埋场或者垃圾焚烧场。我们专业的实习任务之一就是参观垃圾处理厂,这辈子不想再去第二次!”
“你参观的是哪里的垃圾处理厂?”
“我是从外省回到本省的暑假,作业就是参观那里,所以没办法,我只能就近选择了,轮鸿市垃圾处理厂!”
“你知道在哪吗?”
谁知道,助教竟然跟又老师谈论起来这方面的问题,我连插嘴都不知道往哪里植入!
不禁让我怀疑,他们俩的真实身份!
“又老师,你说的我懂,轮鸿市目前是每个小区分有不同颜色的垃圾桶,但老小区,环卫工人每次只打开一个垃圾桶,一个装满了就合上打开另一个。也有新小区能遵守垃圾分类原则,严格到装完垃圾的袋子,也扔进可回收的桶里,但我想这些在源头就被严格分类垃圾的终点也许还是会相遇,要改变这一现象就目前还很难!”
此时此刻,我有点能理解,以前和一些跟我差不多成绩的学生就一个问题展开讨论,原来周围的同学是这样的反感,尤其是把人家撂在一边不管不问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