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翼寒下定决心要和苏芊说关于自己和那肯亚的关系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许的轻松。也许是因为这些事情他从来没有和别人分享过,慕老先生虽然知道,但是他不懂那种感受。但是苏芊不同,苏芊是他最亲的爱人,也是和他最亲近的人,这样以后,自己就不再是一个人了。
霍翼寒和苏芊挑了一个安静的花园一角,苏芊静静地听着霍翼寒在诉说着那年发生的事情。说到被绑架,被虐待,甚至被拐卖的时候,苏芊的眼泪总是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她想控制住自己不要打断霍翼寒的回忆,但是她的身体总是比她的大脑更快一步做出了选择。
霍翼寒则看着苏芊,拿起手轻轻给她拭擦着眼泪,虽然那些不坑的过往回忆起来很难受,但是霍翼寒心里更加心疼苏芊的眼泪。他一边给苏芊擦着眼泪,一边笑着说,
“傻瓜,有什么好哭的,都过去了呀。”他的语气温柔得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种自己最心底的秘密被最亲最爱的人所知道,霍翼寒竟然觉得心里涌现出来的是无限的幸福感。他有种被人捧在心尖上爱着的感觉。
而正是因为这个人是苏芊,所以霍翼寒并没有觉得说出来那段过往会觉得不堪,之前他一直藏着不肯说,是因为连他自己都不敢接受那样的自己,他害怕苏芊也会和自己这样,没办法接受自己。但是看苏芊的眼泪,苏芊不需要说任何一句话,霍翼寒就已经明白了,苏芊没有厌恶自己,反而是打心底里的心疼自己。
这就是自己爱的人儿啊,她也同样的爱着自己,接受着自己的好和坏。
“就算都过去了,但是你那时候还那么小,那些人都不是人啊,太可恨了,那么小的你,却遇见了那么可怕的事情。”苏芊带着哭腔说着,光听着,苏芊都觉得一个小孩子竟然就要承受那么多,光想着就很心疼他。
“没事了,现在有你心疼我,都是值得的。”霍翼寒吻了吻苏芊的眼睛,不想再看到她落泪,看一次,都会跟着心疼一次。
“你才是傻子呢,什么值不值得。那些坏人,我一定让他们十倍百倍地奉还回来。”苏芊咬牙说着,欺负她的小翼寒,她一个也不放过。
“好,我的小地主婆。”苏芊一旦接手慕家,成为慕家的真正掌权人,可不就是坦桑第一地主婆嘛,谁敢跟她比钱多。怕是没有谁敢吧。
“其实那时候,我看着跟我一起过去的小朋友,一个个被他们折磨死。或者疯掉,我也有想过自杀算了的。”霍翼寒抱着苏芊继续说着。
“但是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让我一口气撑到了慕老先生的到来。”回想起那时候,霍翼寒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那时候心里不害怕,也不恐惧了,只想着,怎么样才能死的更快一些,才七八岁的孩子,对于死亡还太过陌生,但是就那短短一个月的经历,又似乎明白了所有超越生死的东西。
“当他们把我抓到笼子里,准备要去拍卖的时候,我整个人已经变得很冷静了,甚至,在慕老先生来之前,我已经把自己的舌头咬住了。”并且已经咬出了血丝来。所以那时候,慕老先生看到他躲在笼子的角落里,没有反应对于现场,并不是他冷静,也不是害怕过了头,而是他在静静地等待死亡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