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瑟,瓜熟蒂落的季节,京城里处处都是金黄鲜亮的颜色。伴随着秋风吹入家家户户的还有关于睿王爷的种种传闻,大多都是“骁勇善战”和“名副其实”之类的赞扬之语,甚至有人私底下议论说起了当初那条有关“得神女者得天下”的传言,一时间,京城的风向又开始变了。
当然,这些消息也一字不落的传入了太子府,于是某些人开始坐立难安了。
在这时候,前朝后宫又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是关于太子的,这些日子也不知道是触了什么霉头,或者说朝堂里那些大臣不知道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了,参太子的奏折竟然一个接着一个,若说本来就与太子不合、甚至是那些不站队的中间力量也就罢了,偏偏这里面还有往常太子府的人。
揭露的罪行更是一项接着一项,有关于修葺水道时纵容手下人贪赃枉法的,有关于这些年来提拔官员时收受贿赂的,甚至是还有关于底下人偷运兵甲的,景帝因此勃然大怒,下令严查不殆。
虽然到最后这些事总是祸及不到太子本人身上,可若一个两个也就罢了,一下子出了这么多的有问题的手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此乃太子默许,所以就算没有十足的证据对准太子,朝堂上的形势也发生了=一=本~读=小说=ybdu翻天覆地的变化。
眼看着废太子的圣旨呼之欲出,第二件大事又发生了,丽妃——也就是太子的生母,因为使用皇宫禁药而被撤去封号,打入冷宫。
禁药之所以称为禁药,是因为它对使用的女子本身伤害并不大,却能在短时间内迅速挑起男人的欲*望而不被发现,并且对那些男人的身体存在很大的伤害。这就好比人的精力只有十成,这药却偏偏让人花费十二成的精力,那并非是人体真正能发挥出来的力量,而是在提前消耗往后的资本,轻则精力不济,重则早衰短命。
也就是说,这根本和谋害帝王毫无差别。
众人这时候方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才是丽妃这些年来年岁老去却能在帝王身边盛宠不衰的原因。
这些事情苏紫染全部都听说了,甚至不是听别的什么人说的,而正是她的死仇君洛羽。
那日在睿王府拿了东西之后,她先是吩咐影溪把宋廉留下的东西交给君洛寒,后来又回了一趟京郊别院去找礼哲,把苏家军的兵符交予给他。
如今看来,第一件事影溪完成得很好,只是她没有想到君洛寒会如此雷厉风行,本以为他至少还会再蛰伏一段时间,起码等找到真凭实据之后才去扳倒太子,可如今看来,他根本就不是想着要靠证据扳倒太子,而是直接逼太子谋反。
不用多说,丽妃使用禁药那件事不管真假,恐怕也是出自他的手笔,否则不可能这么巧就在这个时候被人揭发出来。
他到底想干什么?
隐忍了这么多年,为什么偏偏急于这一时?
“你在想他?”
一道隐含怒气的沉冷声音蓦地打断了她的思绪。
苏紫染冷冷抬头,面前站的正是一身黑袍、面色狰狞的君洛羽,那日从苏家别院出来之后,她就打算去客栈找雪炎,只是没想到君洛羽的胆子会这么大,天子脚下,竟敢直接将她给绑了!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事到如今,她索性连那些虚假的客套也免了,反正已经撕破了脸,按照这奸佞小人的脾性,怕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她了,那她又何必装孙子。
君洛羽也不生气,就这么似笑非笑地睨着她:“跟本宫确实没什么关系,不过跟四弟的关系……可就大了去了。”
想到那个人他就气得肝疼,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落到这个境地,虽然那些事情表面上并未真正指向谁,可不用脑子想也知道是君洛寒做的。
父皇竟然还让他有容人之量,瞧瞧,这就是他在过去那二十几年没有赶尽杀绝的结果!
苏紫染倒是真的笑了:“你可不要告诉我,抓我来这里是想用我来威胁他。”
君洛羽看了她一眼,虽然他没有说话,可那意思分明就是如她所言。
“一个是万人瞩目的皇位,一个是可有可无的女人,这两个完全不等价的砝码如何能比?”苏紫染吃吃地笑了两声,其中的嘲讽只有她自己听得懂,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十足的白痴,“君洛羽,若是你真想找他的软肋,起码也该把睿王府的那位给抓来吧?”
君洛羽眉心突突地跳了两下,恶狠狠道:“能不能威胁可不是你说了算的,只有试了才知道。”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苏紫染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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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