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是明白人,借着三分醉意,摇头嘲骂程咬金的愚昧。
杜阳眯着眼睛打量李白,那家伙最是淡定,不知是喝了酒的缘故,还是天性洒脱,对他使用激将法和嘲骂明显行不通。
似李白这般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子,心底自有一股浑然傲气,同时这也是此类人唯一的弱点,只要击溃了他的傲气,比武力战胜他更加有效。
攻他,必须攻心。
如何攻心?
唯一的突破口,便是他最引以为傲的领域。
杜阳望着李白,微笑道:“素闻诗仙大名,可否领教领教?”
李白侧头看着杜阳,一脸不屑与玩味,嘴角扯出富二代惯有的欠揍弧度,悠哉道:“无名小辈,何谈领教?若是请教的话,我李白自愿指点你一二。”
“请教也行。”杜阳说道。
李白猛灌一口酒:“你先。”
“行,那你听好咯。”
杜阳沉吟片刻,闭目朝天,徐徐吟诗道:“嗯…………床前明月光,疑似地上霜。”
李白酒葫芦一抖,古怪地望着杜阳。
杜阳催促道:“接不上?”
李白微怒道:“你抄袭!”
杜阳摊开手:“证据呢?”
李白道:“这分明是我的诗!”
杜阳道:“你说是就是?我还说是亚瑟的呢,谁信?”
亚瑟挠头憨笑:“我哪懂这个。”
杜阳指着亚瑟,对李白说道:“你看,亚瑟都比你诚实。我说小白,你能接就接,不能接咱换下一首,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好不好?”
李白阴沉着脸:“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杜阳拍拍手:“好,那下一首。嗯…………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接吧。”
李白脸色铁青:“还说不是抄袭,此诗乃我送别浩然兄于黄鹤楼所著,你是如何得知!”
杜阳不卑不亢道:“我当然得知,因为这首诗是我所著,当年我一个朋友买了包黄鹤楼,一抽是假的,气不过就上吊自杀了,我把他的骨灰送回扬州老家洒在了南天湖里,伤感之下吟诗一首,正是此作。”
李白刚动了下嘴唇,亚瑟那二愣子插话道:“抽根假烟就自杀,太傻了吧。”
杜阳摇头叹道:“谁说不是呢,跟你差不多。”
亚瑟:“你敢说我傻?”
杜阳:“别生气,开个玩笑嘛。”
亚瑟:“…*&*……”
杜阳:“%&*%¥”
听着两人没完没了唱双簧,李白肺都快气炸了,怒接道:“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杜阳立刻道:“错!都说了是南天湖,哪里有江?你输了!”
李白气道:“你——胡编乱造,岂能当真!”
杜阳佯装出怒极反笑的表情,说道:“好好好,算我走了眼,什么狗屁诗仙,不过是浪得虚名。罢了罢了,既然你不服输,那你先来,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论演技,杜阳绝对属于实力派,全亏在上学时老师磨练的好。
每次老师来厕所抓抽烟的,尽管烟雾弥漫,他们也能睁着眼睛说“没抽”,当然,老师并非傻的,一个个凑近让他们哈气,谁嘴里有烟味儿就是谁。
他们被逮过一次后,立刻选举出一名代表牺牲自我,成全大我。老师闻烟味的时候,那名代表直接凑过去亲老师一口,其他人再大肆谣传两人有搞基倾向。
从那以后,老师到厕所闻到烟味儿也懒得吭声,解决完就走。
此时的李白就像杜阳初中时的老师,满肚子墨水无用武之地,只能被牵着鼻子出闷气。
场间七人纷纷盯着李白,眼神有些古怪,仿佛真把他当成浪得虚名之徒。
不怪他的队友不信任他,只怪杜阳太无耻。
李白哪里能忍,再次猛灌一口烈酒,醺醺醉意,长剑起舞,划出几道明亮剑光,愤愤吟道:“剑非万人敌,文窃四海声!”
“哼,练剑为自嗨,不如把剑扔!”杜阳胡乱编了句。
“哈哈哈,你这算哪门子诗。”李白阔笑。
杜阳咧嘴一笑:“你说了不算,群众的眼睛才是雪亮的。”
李白看了眼诸人神色,笑意缓散——可是,这他妈叫诗???
亚瑟崇拜地望着杜阳,竖起大拇指。
就连虞姬沉思片刻,都道:“李白,虽然我不懂诗词,可是你的词我听不懂,他的我却听懂了,意思是……”虞姬估计想给李白留点面子,没直说。
李白不服,疾道:“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秋!”
杜阳随口接道:“你持振动棒,不爽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