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阳没把店里的情况告知李可他们,否则以两个女人的性子,一定会跟去看看的。
走的时候,杜阳只说让李可安排个KTV,大家伙玩开心。
他没有选择开车,因为他现在自知车技并不好,现在又正好是八点左右,大街上车水马龙,万一搞出点马路小事来就耽误大事了。
到了地方后,杜阳甩出一张百元大钞:“不用找了。”然后急匆匆奔进大厅,刚到门口被四五个小弟拦住:“青山会做事,今天这家店不做生意。”
杜阳冷冷道:“做不做生意我算了算,轮到你们瞎哔哔?”
“哟,好大的口气!”
“外地的吧!”
“识相的赶紧滚开,免得一会儿误伤了你!”
“哼,我劝你放聪明点,进去对你没好处!”
几人叫嚣着,一边动手动脚,杜阳被推的后退几步,怒色道:“老子来找牛奔泰!”
“操,牛哥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一名小弟扬起拳头,准备揍杜阳,却被另外一个小弟拉住,在他耳边悄然道:“他认识牛哥。”
那名小弟反应过来:“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围着老子的店还问老子是谁?你们狗眼瞎了吗!”杜阳勃然大怒。
几个小弟纷纷变色,却是不敢再阻拦,将杜阳围了起来,只留进去的道儿。
杜阳左右扫了眼,不屑道:“老子既然来了,压根就没想走,一帮傻逼!”
几人大怒,但没人敢率先动手。
青山会是讲规矩的,既然时间没到,老大没发话,他们当小弟的不敢妄动。
杜阳来到大厅,很多认识他的小弟赶紧上前将他围住,用请示的眼神望着坐在沙发上的牛奔泰。
杜阳也看着沙发方向,脸上的表情愈发冷了下来,就像寒冬骤临,冰雪狂舞。
沙发上,牛奔泰仰靠着,翘着二郎腿,手里端着个红酒杯惬意摇晃着,在他对面坐着两个服务员,均是一脸紧张和恐惧,瑟瑟发抖,一副听从发落的样子。
杜阳记得那两个女孩,他亲自面试的,都是从同一家会所里跳槽过来,因为长得很像,稍一打扮就像对姐妹花。
一般出来玩的,谁都想尝试点新鲜花样,这两个女孩就被上一家夜总会包装成了“姐妹公主”,也就是陪客户喝酒的包厢小姐,这种小姐属于坐素台,只陪喝酒,要是客人肯花点小费,也能让客人动动手脚,但不允许超出夜总会的界限,甚至她们有权利拒绝客人。
杜阳听她们说过,她们俩的价格几乎相当于同行的五倍左右,而且客户觉得这钱花的很值,常有回头客点到。
想来也是,唱歌喝酒的时候,搂着一个即便再漂亮的女人,都不如一对姐妹花过瘾吧。
让杜阳不解的是,牛奔泰是冲他来的,却为何为难这两个人。
别说什么她们自己出来的,那根本不可能,以平常人的胆量,店里有人闹事,谁不是千方百计躲起来,甚至暂时逃离现场,再者从她们畏惧的表情一看就知道是被迫坐在沙发上,既不像陪客,又不能离开。
“怎么回事!”杜阳冲牛奔泰质问道。
“呵呵呵,什么事你不清楚?昨天抹我面子,今天我来找场子,同样是江湖规矩。”牛奔泰放下酒杯。
杜阳已来到牛奔泰面前,指着两个女孩,冷声问牛奔泰:“我是说她们!”
牛奔泰愣了下,他没想到对方自己都大难临头,反而先关心其他不相干的事情。
“严格算起来,她们也跟我有关!你从自由天堂挖过来的人吧?”牛奔泰道,“那家场子是我罩的。”
杜阳狂声几笑,怒色道:“你他妈有病吧!”
“我操,你他妈敢骂我!”牛奔泰陡然站起来,顺手拎起酒杯往桌上一磕,红酒乱洒,破碎的酒杯成了随时可以杀人的凶器,正指着杜阳。
杜阳非但不退,反把脖子一伸,指着脑袋叫嚣道:“砸啊?来来来,砸一个试试!老子就骂你了,怎么?能骂你,是因为老子比你牛,但是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我他妈???好,很好!一般别人骂我妈,老子一定弄死他!”
牛奔泰气的青筋暴起,碎酒杯在半空隐隐发颤,却迟迟没有扎过去,看着杜阳一脸有恃无恐的凶煞模样,脑海里联想到的是昨天杜阳打黄志强的那个借口,以及那副场面:一边砸钱,一边捅人。
杜阳和牛奔泰怒目对视着,随时都有可能动手。
大厅内的小弟纷纷壮势。
“牛哥,弄他!”
“捅他牛哥,他妈的,弄死他个狗崽子!”
“捅他!”
“捅他!捅他!捅他!!!”
……
两个字成了一句口号,小弟们越叫声音越大,一声高过一声,也越加整齐,如海浪拍打在岩石上。
伴随着的,还有金属碰撞的声音,同样整齐,小弟们已经掏出带的家伙,敲打旁边桌子或花岗岩墙壁。
两个女孩拥抱在一起,不住抽泣,恐惧到极点,生怕被战势波及伤到自己。
牛奔泰显然愤怒到沸腾,结实肌肉一颤一颤,面红耳赤,连脸部肌肉都在微微抽搐,但他却迟迟没有动手,只用碎酒杯指着杜阳,好一会儿才强行保持理智,寒声道:“我给你时间叫人!免得青山会落人话柄!”
杜阳怒色以对,朝牛奔泰比划了一个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