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芸想着,这画里面定有玄机,说不定她的机缘就在这里面。
习芸跟着红衣丫鬟进到屋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素色屏风,屏风上的秀图不知道是因为年代久远了还是穿越前辈压根儿就没画,显得很是模糊,似乎有图又似乎没有图,只是看久了让人眼晕。随即她将视线转移到屋内,屋内随意地垂落着颜色不一的半透明纱帐,红衣丫鬟撩起层层纱帐往里走去,习芸紧跟其后,而那个小鬼一直抓着红衣丫鬟的衣角往里面拖,似乎很不满她速度这么慢,他不断地催促着,脸上神色焦急。而红衣丫鬟因为手里端着药壶,走不快,一直小心翼翼生怕被小鬼带倒了,又不敢责备小鬼,额头都出了汗。
习芸看着小鬼,美目很是精致漂亮,再看看红衣丫鬟,也是如此,而且隐隐地觉得这两人长得很是相似,不对,不是相似,而是完全一模一样,只是一个是大人的脸一个是小孩的脸,又加上着装打扮不一样,她一时间也没发现不对。她揉了揉眼睛,有点不可置信地来回看着他们的脸,确实是一样的不会错,所以,大概……习芸猜测这是画者熟悉地作画风格吧,因此里面的人物就会长得很像。
习芸心里疑问无数,而终于,红衣丫鬟来到床边,将床帘掀起,她此时才看见床里正躺着一个虚弱的美人。
红衣丫鬟将药壶放在床边的矮几上,习芸凑过去仔细看美人的脸,真真是漂亮极了,不知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不胜娇弱,或者惹人怜惜?总之就是一个娇弱的美人,而且还是虚弱的娇弱的美人。为什么说是美人,因为她即便身体无比孱弱,看上去还是不减风情,甚至别具风情。
红衣丫鬟把病娇美人扶起来靠在床头。美人才起身就忍不住咳了咳,瘦弱的身躯跟着剧烈的起伏着,似乎随时都会倒下去,习芸瞧着有点揪心,也不知道美人得的是什么病,那丫鬟端来的药可是加了料的,就算这病本来能治好恐怕也没机会治好了。
红衣丫鬟在美人背上拍了拍,嘴里张张合合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等美人缓过气了她就将一旁药壶里的药倒入碗中,然后端给病娇美人。
病娇美人看见端来的药。眉头微蹙。轻轻把脸撇向另一侧。似是在抗拒,可是红衣丫鬟一直劝,那小鬼也一脸泪光盈盈地劝她吃药,病娇美人见小鬼泫然欲泣的模样似乎心软了。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端过药。
病娇美人将碗凑到嘴边,而那个小鬼也是一脸带着希冀地看着她喝药。习芸忽然就看不下去了,明知道药有问题,她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不由得有点焦急,眼看着她就要喝进去了,一时情急,直接伸手去挡想拦住她。不过,她的手从那碗药里直接穿了过去,差点没让她跌一跤,而病娇美人丝毫没有觉察,她微微仰头。把药一点点喝了进去。
习芸闭了闭眼,捏紧了拳头,明知无用,却还是大声地喊道:“别喝!”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似乎看见病娇美人的手微微顿了一下,她抬眼向她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习芸一惊,以为她看到自己了,不过看到站在她面前的小鬼时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因为美人似乎并没有听到她的话,她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又继续喝药。
习芸由不死心,虽然碰不到她,她还是喊着:“别喝,这药有问题!”可是这次病娇美人再没有一点反应,习芸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将药喝了下去。她不忍再看,头撇向一边,这才注意到方才那红衣丫鬟端着的药壶有点眼熟,似乎,和她刚才在石室里所见的茶壶是用个材质做的,她不由得举步上前,仔细一看,越看越像,忽然想道了什么,她心中一震,这药壶不会就是之前石室里的茶壶把!那她岂不是和病娇美人喝了一样的药!不会那么巧合吧!习芸哆嗦地靠近病娇美人,只见她碗里的药和之前石室里的茶水竟是一模一样……病娇美人喝了药没有什么不妥,她对着小鬼微微一笑,将碗递给红衣丫鬟,而小鬼脸上皆是得意的笑……习芸觉得心里很不舒服,闪身快步走出了屋,在院子里深深吸了口气,看着萧条的院子愣愣出神。
“姐姐!”突然辰儿的声音传来,她一个激灵,转过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画里走出来了,而原本空旷的走廊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变成了另外的地方。她看见一个匆匆忙忙跑过来的小家伙,不是辰儿又是谁。而这小人儿还跑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她不由得有点心疼,责备道:
“跑那么急做什么?摔了怎么办。”看他满头大汗,她赶紧掏出绣帕给他擦擦,俨然一副慈姐模样。小辰儿对于自家姐姐对自己的关爱表示很受用,笑呵呵地看着姐姐。
“摔了也不疼啊。”习辰一边说着一边依旧笑呵呵的,似乎在享受姐姐无微不至的关怀。他道:“姐姐,我刚才跑了好多路呢,明明看见东西在那里了,可是怎么跑也跑不到。”
习芸有点疑惑,问道:“干嘛一直跑,还满头的汗?”
习辰摇了摇头,道:“就是要追一样东西,刚刚就要碰到了,我又回到了原地。然后就看见姐姐了。所以就跑过来了嘛,也没跑多久。”习辰停下来喘了口气,“不过这里的路可真够长的。姐姐,这个长空洞府一定很大吧。”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空间法术的原因,所以才会显得大吧。”习芸把习辰满头的汗擦了擦,就发现自己的手帕黑了,不由得一脸黑线,看着习辰,道:“你到底跑了多少路啊,怎么能出那么多汗,帕子都黑了。”
习辰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我一进来就不得不开始跑,也不知道跑了多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