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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不可控的感觉,只会让观月葵认为手中的一切都是泡影,会忍不住想起“没有”个性时候的感觉:格格不入,但强装镇定;内心难过自卑,却要表现出无所谓。
12岁之后获得强大“个性”的那种惊喜感和磨合过程中的巨大进步,以及成功拿下雄英保送生名额的自豪感,把自己脆弱的外皮一下吹胀了,觉得一切都尽在掌握,都会变得很好。
但在进入雄英之后,其他人都在努力拓展自己能力、深挖个性的潜力;她却是从零开始,重新适应一个新的能力,甚至还得经历羞耻的变身才能使用。而且“能力”的更新变得比以往频繁了,心中隐隐有预感这不是好事情。
体育祭努力闯进决赛第三轮,留给观众和媒体最深的印象只是新鲜的“变身英雄”这个标签。
观月葵一直觉得职业英雄就是要在遵守法纪的底线上,为守护社会和人民而努力,是一种能带来安心的力量。但在第一次职场体验中,她的“能力”就捅了个大篓子。尽管所有人都在安慰她给她开脱,但什么也比不上亲眼看到敌人消失在自己的攻击下。
一件件事情堆积起来,观月葵再次有了异类感。
做了最坏的打算,也陷入了自我怀疑中:
我真的能做好一个英雄吗?我的个性到底怎么回事?还会有更糟糕的意外出现吗?
畏惧怀疑的不是过去的事实,而是不可知的未来。
陷入低潮的观月葵和沉思中的轰焦冻,两人心不在焉地走了一路,直到观月葵发现越来越靠近自己家的区域,才意识到两人的目的地可能一致。
这个发现让她有点意外,如果家离这么近,但一整个学期都没意识到,也特别神奇了。观月葵看着离自己家越来越近,于是又小心翼翼地问:“轰同学,你和‘英雄杀手’作战时,想过后果吗?”
打进了医院,还差点被处分。
轰焦冻微微一愣:“后果?那时只想着尽力保护其他人了,没空想那么多。拯救他人是英雄的职责。”
“那如果你不小心杀死了罪犯呢?”
轰焦冻眼神坚定,声音沉稳地说:“斯坦因很强,我想打败他,不仅是要保护同伴,也是为了让自己活下来。战场中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和利弊,不能因为要遵纪守法就见死不救,不能因为怕违反规则就不竭尽全力。”
“你……”观月葵看着轰焦冻的神情。对他最深的认识还停留在保送生入学考试时遇神杀神一般冷酷、直接的样子,虽然在几次相处中,发现了他认真到有点反差萌的性格。但和班里的其他女生一样,对轰焦冻最普遍的认识还是:沉默寡言的冰山帅哥。
但没想到冰山外表下,还有一个火热的心。
不过大概每个真正想想成为职业英雄的人都有类似的信念。
观月葵用手指按了按掌心红肿的伤处,隐隐的疼痛让她无比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存在,被泼了一盆冷水的心也热烈的再次跳动起来。
“我也不后悔。”如果让她重新选择一遍,知道使用“月之冕”会造成这样混乱的后果,也会果断地使用。无论警察最后得出什么结果,是不是要得到处分或惩罚,她都要坦然接受。战场上的选择,是当时最优的解决方法,既然做了,就要面对战后的结果。
轰焦冻听到观月葵这句,微微一愣,转念又想到“商业街事件”中失踪的犯人,警察现在还在通缉罪犯。
“谢谢你啊。”观月葵发觉要到家了,赶忙说,“轰同学给人感觉很可靠呢。”
可能是因为他不爱说话,是很好的倾诉对象,表情也总是波澜不惊的——有种在寺庙对佛像剖白的感觉。
???
这是什么突然出现的奇怪错觉?
观月葵恨不得敲敲自己的脑袋,把放飞的思想捶出大脑。
“我家到了。”观月葵指了指“观月宅”的门牌,“轰同学家还要在里面吗?”
轰焦冻点点头:“在另一边。”两人告别后,轰焦冻就不徐不缓地往小路深处走去。
观月葵穿过庭院的时候,听到了细微的摩擦声,抬头一看,前方小路上一个精致的人偶捧着一盘小点心稳稳地朝自己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