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事,似一根刺,一直卡在顾南镜的咽喉处,再深一点,就会万劫不复。
那几年,她无时无刻不在煎熬,为此竟然放任天源一个人在国外,和唐默回国,她以为打击了宁家,就是间接报复了顾北迁,甚至还暗自得意,结果却被顾思言守株待兔!
“你们都退到外面,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进来一步!”
当年牵扯到的事情每一件都是大事,顾思言并不想被手下听到,他狠声吩咐下去。
这个时候他极具耐心,呵斥了手下之后,眼神望了一眼狙击手的位置,做个暂停的动作,随后点燃了一根雪茄,深深地吸了几口,烟雾缭绕,他才缓缓说道:“老任算是我的老手下,基本上我的事都是他经手,所以当年我和顾北迁争斗,他知道很多内幕。”
听他这么郑重其事的谈到了任天源,还是第一次,顾南镜细眉轻皱,陷入了沉思。
父亲是他的手下,他们的感情一直很复杂,当年父女相认之际,她问过两次,可是每次任天源都用其他的理由打发了她,似乎不想提起往事,更是担心她会报仇,劝她放下。
“老任知道的太多了,当顾北迁抓到他的把柄的时候,企图来威胁我,那个时候,我已经临近失败,压根都没有还手之力,所以……”
他顿了下,用力吸一口雪茄,吐出一个烟圈,才眯眼继续说道:“所以,我果断的舍弃了他!顺便让顾北迁误以为,那些人都是因为老任而受到连累!毕竟,老任是为我做事的,顾北迁不是心慈手软之辈,见我离开,直接将老任送进了监狱,那些人命官司,都按在老任的头上!”
“我爸出事,你竟然独自一人潜逃?他真傻,为你当牛做马那么多年,却落得那样的下场!”顾南镜很为父亲鸣不平。
“呵,我已经败了,没有能力解救他,难道留下来陪着他送死么。顾北迁就是想看着我无能为力的样子,那我何不满足一下?尽情的嘲讽吧,反正受罪的又不是我。”
顾思言没有觉得半分愧疚,“要怪只能怪老任死心眼,我已经让他跟着我一起逃了,他却丢不下你一个人!我对他抛出了橄榄枝,是他自己不接受,最后要不是顾北迁知道他替我背了黑锅,放他一马没有让法院判处立即私刑,他也不会好好活到现在。所以说,个人有个人的造化,他的命就是如此,怪不得别人!”
顾南镜的手指冰凉,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顾思言,气愤不已,“所以,我爸爸根本没有对不起那些人,他一直在为你服刑?你怎么会那么狠心,仅有的一个手下活了下来,你自己却在国外逍遥快活?”
“他们自从跟了我,就该有随时牺牲的觉悟!那些死去的兄弟,他们难道不该更有怨言?任天源还算识相,并没有揭穿当年的事。不过,他却任由你为他报仇,不就是在变相的怨恨我么。既然他已经无情无义,那我为什么还要对他心软?”
顾南镜忽然有种直觉,质问他:“我爸被刺激的事是不是你让人做的?”
顾思言冷笑,“是我亲自去做的,任天源还劝我回头是岸!真是可笑,我但凡能回头,早就不会在三年前截杀他!”
提起三年前的事,顾南镜越加神经紧绷,“该不会那次截杀也是出自你之手?然后你栽赃陷害顾北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