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皇现在确实已经猖狂不了,只因为他被上下左右全方位的围攻了!
从来不知道飞禽走兽竟然也有这样的威力,有力的臂膀,犀利的爪子,尖锐的獠牙,有毒的囊液,所有的加起来竟然比千军万马还要可怕。
她能一瞬间覆灭一支军队,却不能一瞬间毁灭者源源不断的飞禽走兽。
太可怕了!
这个想法是献皇这危急时刻最最清楚深刻的。她觉得自己的皮肤都要被靠近的野兽们,给硬生生的撕扯开了。脸在疯狂的扭曲,那金雕的臂膀强健有力,扑腾出来的风恍如风暴一般可怕劲爆,她要用巨大的内力来让自己站住脚。
内力在疯狂的消失中,活了七十多岁,她从没如此狼狈过,更没有人能将她逼迫到眼前这种几乎是绝境的地步,简直是不可饶恕!!
“够了!都该结束了。穆云诃,你彻底的惹怒了孤!”献皇忽然暴喝一声,那华丽的金装哗地展开一抹亮丽的色彩,黑夜中竟然金光闪闪,那已经靠近的猛兽骤然间被金光刺眼,竟然都不敢上前,眯着眼睛在原地咆哮着,暴躁的走动着。
双方就这样僵持住了,野兽们害怕那强光,献皇也被无数野兽困住不能解脱。
穆云诃见状只是眉头一挑,无所谓的一笑,转而缓缓的道:“歼佞不除,则/民生不安,众兽听令,直击献皇,不得有误!”
天空中盘旋尖啸的苍鹰与金雕骤然俯冲下来,嘹亮的叫声传遍苍穹之下。它们俯冲的力度极强,饶是献皇也不免心惊肉跳,瞳孔紧缩。
献皇从不求救与人,但这一刻她四面楚歌,内力消耗巨大,不得不将目光看向了落在远处的世王身上,目光闪烁着挣扎,但当天空中的声音越发靠近的时候,献皇还是开口了,不过依然是居高临下的姿态:“世王,你要看着你的亲姐姐被一群畜生围攻吗?”
世王漂亮的眸子满是沉重与震撼,还有一些讥讽与轻蔑。穆云诃这一招简直太狠了,又很骇人听闻。但她只会看着,献皇在这种时刻喊她的名字,她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琴银世是献皇的附属品吗?献皇想要自己做什么,自己就要做什么?献皇用不着自己的时候,想要杀了自己,那自己就要乖乖将脖子伸出来给她砍吗?
拿谁当二傻子呢!
若不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姐妹,世王早就用千百种方法弄死献皇了,又何必面对一次次的刺杀只是忍耐?已经够了!亲姐姐已经不仁不义丧心病狂到了这种地步了,她也忍耐到头了,这一次她不会在继续忍耐了。
闭上眼某,再睁开的时候,世王已经看向了洛芷珩的方向,看着那个在杀机四伏的夜色中依然镇定自若的女孩子,看着她明亮的双眼,看着她那不卑不亢的姿态,世王总也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感觉了,在心理面流淌着酝酿着,又酸有涩又痛又喜,交错在一起,最后剩下的竟然只有后怕。
刚刚她拉开了奶娘,若那一箭真的射中了洛芷珩,那么只怕此刻的她会痛恨死自己了。差一点,这个孩子就要因为她的鲁莽和护短而死。可是怎么也不能想象,这个和她长得一点也不像的孩子,竟然会是琴银衡的女儿。但此刻看着洛芷珩,在想到洛芷珩之前的种种表现,那性格,简直让世王喜欢极了。
世王甚至觉得,这个孩子应该是她的孩子才对,与她如出一辙的性格,一样的嚣张跋扈,一样的张狂放肆,一样的不拘小节有仇必报。
看着这个孩子,世王的心情真的是百感交集,那边献皇竟然又不耐烦的命令着自己,世王瞬间暴怒!
她怒目而视,锋利的话语直指献皇,是逼问也是怒斥:“够了!你想要做什么?若不是你自己贪心不足,野心膨胀,又怎么会有现在这一幕?你明知道那孩子是谁,竟然还要伤害她,你明知道穆云诃是什么人,竟然还敢诛杀他?既然你有胆量这么做,那就要有魄力去承担!”
“你不是一直都很厉害吗?你不是言冠天下只手遮天不可一世吗?那就自己解决你的烂摊子吧,不要牵扯上我,我对你那些无聊的心思很没兴趣。”
献皇愣了一下,难看的脸色越发的阴沉,还透着一股不可置信的道:“你在违抗孤?琴银世,你竟然敢这样对孤说话?”
世王轻蔑一笑,道:“这样对你说话怎么了?本王又不是你的奴隶,为何要听命于你?为何就不能违抗你了?你我可是平等的。”
“可孤是你亲姐姐!你就要这样冷血的眼睁睁的看着孤被一群畜生给困死?”献皇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和气急败坏,高高在上的献皇,这一刻终于像个凡人一般,有了该有的情绪。
众叛亲离,便也不过如此了。
世王的心是疼痛的。她知道眼前面临危险的人是她的亲姐姐,可是这个亲姐姐不仅处心积虑的想要害死自己,更是要杀了洛芷珩。这让世王很痛恨献皇,血脉之亲,她如何就能下的去手?更何况这个孩子可是琴银衡在这世上的继承人,若然就这样没了,那琴银衡这一脉该当如何?更何况她是洛芷珩的亲姨母,若她帮助献皇,那不就等于是杀了洛芷珩?
这等猪狗不如的事情,她做不出来。
从来都知道献皇是疯狂的,却从来都不知道她已经疯狂到杀人不眨眼了。
世王没有在例会献皇,而是闭上眼睛,掩藏起来她眼中的沉痛与烦躁。
说话间,那飞禽已经落下,尖锐的嘴和爪子已经抓在了献皇的身上,献皇的脸上与肩膀脖子瞬间就被挠花了,这么眨眼间的功夫,献皇那张与世王一模一样的漂亮容颜就面目全非了,若放在别人身上,这便是毁容。
虽然献皇一定有办法让的容貌恢复,但这还是激怒了她,她也是个人,疼痛是一定的,而且献皇简直没有经历过这么大的剧痛。足以想想那些飞禽的威力。
“啊!”献皇忍不住低哼一声,她被激怒,全然不顾其他,内力雄浑,集中于手,瞬间对着上空打了出去。飞禽瞬间被击中,纷纷坠落,可献皇还来不及松口气,那一直虎视眈眈的走兽们,便机敏的趁着献皇分心对抗天空飞禽的瞬间,一跃而起,直扑过去。
刹那间惨叫响起,振动山岗的野兽咆哮声仿佛吼出了一种冷锐的血腥之气……
虎口咬住献皇的腰腹,豺狼咬住献皇的脖子,毒蛇咬住献皇的脚踝,一瞬间各种猛兽几乎将献皇分刮生吞活剥。
巨蟒有剧毒,且不是一条,而是多条成年巨蟒与眼镜蛇,毒液已经进入献皇的身体。再加上各种巨大沉痛的伤口,献皇就算能活命,只怕也要个一年半载的才能出来兴风作浪了。
这一幕实在是太过于惊悚了,几乎是每一个人都觉得头皮发麻,眼眶子生疼,脚底生寒。只见好端端的献皇此刻已经完全看不见人影了,被各种各样的猛兽给包围了。
这是一场人兽大战,极其惨烈,越发精彩,更加激烈!
这是一场强烈的视觉盛宴,巨大的危险撕扯着人们的神经,浓烈的血腥味勾/引着人们的心情,众人看见这一幕,除了惊骇欲绝,便是一股无法言说的热血沸腾!
眨眼间,只见献皇反击,她率先将手臂上几乎缠绕着她整条手臂的巨蟒给挥开,一下没有甩开,第二下便甩开了,甚至还用内力将巨蟒整个身体震碎。只见巨蟒庞大沉重的身子还没有来得及落地,便已经破碎成一团血肉。
献皇的手已经乌黑一片,显然是剧毒已经扩散并且快速蔓延到手臂之上,而献皇已经来不及逼都了,一把抓住了几乎是咬在她快到胸口的老虎,大喝一声,内力扩散,瞬间就将老虎震了出去,但老虎却死死的咬住她,就那样那个硬生生的将她的一大块肉给扯了下来。
献皇倒抽冷气,却依然有着令人恐怖的BT战斗力,她还是站着的,并且还能够将那些野兽一个个的收拾掉,就足以证明献皇果然是个厉害的人。也更加危险。
众人就这样看着,看到麻木,看到神经几乎崩溃。因为场面太血腥,因为情况太险峻。因为献皇的反应和行为也太不是人了!!
野兽的惨叫声伴随着献皇一次次的怒喝,冲上去的猛兽被杀死扔开,就有新的猛兽再一次冲上去,如此反复,野兽死伤无数,而献皇依然傲然而立,只是此刻的献皇在不是刚刚那风/骚无比,亮相在半空之上的孤,而是一个狼狈不堪,血肉模糊,浴血奋战,不愿倒下的血人!
献皇这种样子,着实是令人惊慌失措的。猛兽都不能让她死去,也不能让她退怯和惊恐,可见这个女人的心性又多了的坚定与可怕了。
但她就算是在厉害,那也不过是一个柔体凡胎,她的血液总有流干的一天,她的肉总有被撕扯干净的一天,而她的经历总会耗尽。但穆云诃操控的野兽们,却仿若是源源不绝的,所以他们只要等。
法老们一个个脸色铁青的站在一旁,而他们已经将洛芷珩护住,这一刻谁也不是傻子,都明白今日若不是有穆云诃的出手,他们只怕都要凶多吉少了,但穆云诃出手却不是为了他们,只是为了洛芷珩而已。
无法想象洛芷珩对穆云诃而言究竟有多重要,但他们知道,想要守住穆云诃的心,想要让穆云诃中心于穆王朝,只是穆云诃的姓氏是不够的,守护好了洛芷珩,维护好了穆云诃的软肋,便可以无往不利,水到渠成。
所以法老们和那群法老们的守护神,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将洛芷珩保护的水泄不通,当真是丝毫不敢马虎了。
当献皇终于疲于应对的时候,穆云诃却还是气定神闲,站在原地指挥野兽们一起上,再一次给了献皇重创。
众人猛然发现,一直被他们当作是弱者,一直被献皇要攻击杀害的穆云诃,从始至终竟然是一直站在原地,即便是献皇距离穆云诃那么近国,竟然也没有撼动穆云诃分毫。而相对于献皇的狼狈危险,穆云诃一直可以说是胸有成竹,气定神闲的,仿若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运筹帷幄大丈夫也,穆云诃却是当之无愧!
恍惚发现,原来最可怕的人不是献皇,而是穆云诃。二者比较,谁高谁低,一目了然。
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男人,出其不意的用他的力量创造了一个神话,这个夜幕下的一切,会永恒的镌刻在在场所有人的心中。
当献皇终于挥开了下一波野兽攻击的时候,她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在出现,已经是在百米之外,这一幕太突然,让人们都惊呼出来。
而穆云诃却依然淡定自若,只是目光及其轻蔑:“施展遁术是要耗费你五年功力的,你倒是舍得。”
遁术,一种上乘诡秘武功,次武功从来没有在世俗上流传过,但占卜神功却是有提到过的,他那个不靠谱的师傅是告诉过他的。这类武功一旦施展就要以这个人五年的内力作为代价。一个人能活几年,有谁愿意牺牲自己辛辛苦苦修炼了五年的内力呢?
献皇此刻施展出来,也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她孤立无援,因为一向自负,自恃天下无敌,走到哪里也不喜欢带着随从和护卫,而今她也认为这里还有大量的妖蛮族人的埋伏,必定是没有危险的,只是很可惜,她估算错误,并且错误的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