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死一般的沉默侵蚀着房间里的人,洛芷珩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那两个依偎在一起的人,穆云锦一直紧紧的抱着南玉儿,揭开了那层最令人发指的耻辱真/相,南玉儿满眼死灰,可穆云锦的一如既往的温柔与更加浓烈的爱意,却如同一剂强心剂,让南玉儿整个脸庞双眼都亮了起来。
洛芷珩如果说这辈子最开心的事情,那就是和穆云诃在一起的时光,不论风霜雨雪,不论悲苦疾病,她都能苦中作乐,当作快乐的时光来度过。那些时候,绝对不是自欺欺人的快乐,而是真正的快乐,因为那段时光里,是穆云诃相伴左右的。
所以她能充分的理解一个女人在最脆弱的时候,被一个自己喜爱的、并且也喜欢自己的男人呵护宠爱上什么感觉。那是一种就算天塌下来也不怕的感觉,是一种勇气,是一种无与伦比的喜悦,哪怕再悲伤,可与心爱的男人在一起,彼此不离不弃,真的就死而无憾。那时候,他们连死都不怕,又怎么会惧怕那些恶人?
虽然不想打扰他们,但现在时间紧迫,洛芷珩只好开口:“现在还是想办法,想想看怎么对付南承萧。目前我们并没有把柄能一下就搬到南承萧,他毕竟还是南朝的大皇子,南朝皇帝绝对不会允许有这样的丑闻出现,所以对我们最有力的能让南承萧倒台的事情也不能说,反而成了软肋。南承萧一直就是了利用这件事情威胁玉儿的。”
穆云锦咬牙切齿,目光狠戾:“他就不是个男人!有种就去和他老子真刀真枪的干,威胁玉儿一个女人算什么能耐?龌龊的禽兽。”
穆云锦的愤怒一定比任何人都激烈和强烈。毕竟南承萧是他的情敌,而他的情敌竟然是自己心爱女人的亲哥哥,这让穆云锦又觉得羞耻又觉得暴怒。
“他是畜生这毋庸置疑,但现在我们怎么安置玉儿?那个畜生觉不会轻易放过玉儿的。我们今天走了,还不知道他会怎么对待玉儿。”洛芷珩蹙眉道。
南玉儿声音沙哑的说:“我不怕他,哪怕他立刻杀了我我也不怕了。能在有生之年里和云锦相爱,能知道他也是心里有我的,我这辈子就没有遗憾的。对于我过往的日子来说,就是苟且偷生。我生来高贵骄矜,短暂的岁月里从没有这几年这样屈辱的活着,若是曾经,我一定毫不犹豫的就以死明志,也绝不愿这般猪狗不如的存活。但现在我不得不屈服在命运和无奈之下。”
南玉儿抚摸穆云锦的脸庞,目光恢复了曾经那个天真善良的女孩的温柔:“如今这般和你拥抱在一起,我就没有白活一世。云锦,我等了你那么久,久到我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没希望了。可是你来了,我就没有白等。这辈子能遇见你,和你相爱,我真的值了。”
她话语里全是悲观,那种悲凉的绝望和孤独,让穆云锦心都快碎了。抱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钢铁般的大男人也不禁红了眼睛,除了自责,他还能有什么?
“对不起,是我让你久等了。我早该来的。”
南玉儿笑得释然而又解脱,只温顺的依偎在他的怀里。
洛芷珩也有些眼眶发红,深感焦头烂额。
“不要出去说你穆云锦是我穆云诃的大哥,我真的丢不起这个人。你竟然连阿珩那个混蛋大哥都不如,真是让我好没面子。”就那么诡异的,穆云诃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密闭的房间中。穆云诃款款走来,白衣如雪,姿态翩然,落坐在洛芷珩身旁,一脸轻蔑的开口道。
对于他的出现,所有人都是惊讶的,但却并不震惊。因为穆云诃还真的就有这种飞天遁地的本事。可南玉儿并不知道穆云诃的能力,震惊的瞪大了眼睛,见鬼一般。
穆云锦脸色灰白,没好气的道:“洛芷芜做了什么这般刺激你了?”
洛芷珩也是诧异的道:“我大哥不是去见皇上了吗/?你们两个又碰一快了?”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俩男人撞一块就是死磕的那种,谁看谁都不顺眼,恨不得就给对方找点茬,让对方不痛快他们才痛快呢。难道这就是同性相斥?
穆云诃拿起一块糕点,不紧不慢的品尝,半晌才慢悠悠的道:“洛芷芜那厮找皇帝求婚去了,虽然我看不上他那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明摆着妖娘是他妹妹的人,又对他有心,他是天时地利人和都占据了不说,还要和皇帝在那装深情,恶心。”
“不过他那套方法还真是有用。皇帝明显放权,还乐于成全。洛芷芜就这么明目张胆大大方方的将美娇娘给抱进怀里,啧啧,虽然有些弱智,但不得不说,这种弱智的方法有的时候也是大有作用。”
听穆云诃一阵夹枪带棒的话,洛芷珩几人都有点晕晕乎乎的。好像在穆云诃的话里明白了什么,却又好像什么也没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