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新安把沈宁宁说的关于童真真拐卖女同学的案子另外整理出来,打算另外立案处理。如果沈宁宁说的是真的,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想要找到证据还需费一番心思和时间。而她现在暂时分身乏术。当然,她也可以把案子转到H市,但陈新安从心里不愿意。
童真真能再读书的时候就只手遮天的拐卖自己的同学,难道就真的是她一个人所为?她一个人能瞒天过海?那些被拐的同学家人难道就没有报案?就没有到学校来招人?
为什么最后都不了了之了?
这样的事情很耐人寻味。
所以在听了沈宁宁的话后,陈新安就打算亲手调查。
但当陈新安把报告递交给陈所的时候,陈所直接把关于童真真拐卖女同学的报告放出一边,不再多看一眼。
“陈所?”陈新安有些奇怪,陈所不是最痛恨拐卖吗?怎么会这么心平气和?虽然,现在的派出所很忙,但陈所应该也会有安排才对。
陈所看出了陈新安的疑惑,直言道:“童真真还有她的家人都已经伏法了。”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陈新安意外。
原来,童真真在读书的时候就曾经多次联合家人一起拐卖学校里比她漂亮,成绩比她好的女同学。同学家长报案,甚至去学校闹,但都因为没有证据最后被不了了之。大家当然也不会把这些拐卖的同学和童真真联系起来,没有人想到,一个看似天真娇蛮的童真真会如此恶毒。
毕业后,童真真想要故技重施拐卖比她漂亮的女同事,最后女同事在被拐的途中自救并报警。很碰巧的,这个女同事也是有背景的,于是就直接把童真真还有童家参与拐卖女同学的事情就揪了出来。
很可惜的是,那些被拐卖的女同学多数都已经被结婚生子,即使被解救,为了孩子也依然没有选择离开。哎。好好的一生就这样被毁了。
童真真是毁人不倦。
但能怎么办?
就算最后童真真因为杀人,拐卖被判了死刑,但那些被耽误的人生也回不来了?谁补偿她们?
突然,陈新安想起了什么,“陈所,这童真真的童家是H市的童家?”前年初的时候,H市最有钱有权的大家族童家闹得沸沸扬扬,因为童家涉嫌杀人,拐卖,制毒,贩毒,行贿,开设赌场等等被查。不法犯罪行为几乎涉及到童家所有人,不论男女几乎全部都参与其中。
被查出来的事情,一件件都让人触目惊心。
成为去年警方通报的一大典型,被多次提起。
去年初的时候,警方通报,童家有五人被判死刑,六人无期,刑期十年至三十年的也有好几个。
“就是这个童家。”陈所在看沈宁宁的口供,然后撇了陈新安一眼,“你怎么看?”
“看什么?童真真?还是童家?”陈新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以为陈所在说童家呢。
陈所差点把手中的资料砸过来,“童真真和童家关我屁事,我是问你对沈宁宁否认杀人一事怎么看?”
“陈所,陈叔,你最近的脾气暴躁了。”陈新安有些无语,不就是艳明姐姐要嫁人么?哪来的这么大的火气?“明知道自己的血压偏高,还这么不管不顾的由着气性来,这不是没事找事么?”陈新安真的很怀疑陈所是故意的,故意气病了,然后艳明姐姐和秦队的婚期就能推出押后了。
陈新安怀疑的看向陈所,肯定是故意的。陈新安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提醒艳明姐姐去,平时一定要照顾好陈所,千万不能让陈所给‘病’了。
“陈叔,虽然说艳明姐姐是你上辈子的情人,但你也不用一脸‘我被抢了女朋友’的悲戚戚是不是?现在你女儿结婚,你就算不能一脸的喜庆,也不能一脸的‘我好难过’是不是?”陈新安都要佩服秦队了,给自己找了一个这么难缠的岳父大人。
难缠的岳父大人和难缠的婆婆是一样的,敬而远之。
“就算秦队是你的情敌,你也不能好像看‘杀父仇人’的看他是不是?好歹你们都是人民警察的一员。”
“如果是情敌就方便处理了,直接打一架,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胜王败寇。”但现在是,他要一边忍住心痛,一般给女儿办婚礼,还要为了让女儿高兴而对秦峰关怀备至,不仅要当一个好爸爸,还要当一个好岳父。
憋屈啊。
他倒是想要找秦峰打一架,但奈何秦峰最近陈灿烂的制毒贩毒案而忙,他连人都找不到,打什么?而且,打起来最后为难的只是女儿。
哎。
不仅要因为女儿嫁人而难过,还要为女儿嫁给了缉毒大队长而担心她的安全。缉毒是一个很危险的职业,危险的不仅仅是缉毒人员本身,还有其家人。
“好了。不说其他,说说沈宁宁。”陈所白了陈新安一眼,“安安,你越来越没有眼色了,都是顾南城宠的。”
陈新安抿抿嘴,很想说,不是她没有眼色,是陈所最近的心情不美好,见谁都一张被欠几千万的脸。
“沈宁宁很可疑,她有杀人动机,也有作案时间。但是,我直觉不是她。”陈新安也说不明白,就是一种直觉。相对于洪静怡,陈新安更信任沈宁宁。不因为其他,只因为沈宁宁比洪静怡更聪明。聪明人一般不会做傻事,当然也有可能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洪静怡说看到沈宁宁杀人是怎么回事?”陈所翻看洪静怡的口供,皱起眉头,“这个表述怎么这么矛盾?疑点重重,漏洞百出。”
洪静怡的口供多疑点,这也是陈新安不信任她的理由之一。洪静怡的很多口供都经不起推敲,有时候又互相矛盾,前后不一。
一开始说看到沈宁宁杀人,在陈新安质疑她见死不救的时候,又说在看到的时候村长已经死了。最后陈新安问她为什么确定村长已经死了?红精油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只是可能,应该等一些似是而非的词。陈新安再问下去,就说只看到沈宁宁抛尸,其他的不知道。
“没有看到杀人过程,只看到抛尸。而且,洪静怡也不能证明村长当时就已经死了,她只看到村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就以为村长死了。至于村长是怎么死的,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只有沈宁宁清楚。不过现在沈宁宁正在和她的律师聊天,接下来应该会坦白。”陈新安相信程晴远,她肯定能说服沈宁宁坦白从宽的。
陈所的眉头更皱了,“你让她见律师了?”
“嗯。她有这个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