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臻一手拿着牙膏盖子，一手拿着牙膏，视线怔愣地盯着手背上已经自行愈合，只留下浅色疤痕的伤口地方。
心底掀起一股惊涛骇浪。
他知道变异人有着异于常人的治愈能力，但是，他们的唾液当中，含有这种愈合能力吗？
如果有，为什么阿哲给他的傅叔的工作日志里从未提及？
——
“好，了。”
他的手背被小玫瑰的利爪所划伤。
小玫瑰舔过他的伤口之后，当时，是这么跟他说的。
他以为不过是字面上的意思……
慕臻转头看向苏子衿，后者还站在原来的地方，歪着脑袋，一双赤红色的、妖异的眸子看着他，似乎还在等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慕臻：“……”
确认过眼神，是个好奇宝宝没跑了。
慕臻暂时压下心底的那份疑惑，他把牙膏挤在牙刷上，又給水杯倒了点水，跟他平时一样，开始刷牙，漱口。
“咕噜咕噜——”
漱口把沾了牙膏泡沫的水吐在一旁的垃圾桶里。
转过头，去脸盆里取来毛巾，正欲擦掉他唇边的牙膏泡沫。
人影一闪，那双血红的、妖异的眸子，再一次近在咫尺。
慕臻：“……”
是该好好沟通的时候了！
至少，得让媳妇儿把这动不动就瞬间移位这个毛病给改了！
再这么下去，他迟早会被吓出心肌梗！
“媳妇儿——”
慕臻才开了口，苏子衿伸出食指，点在他的唇瓣。
她捻了一点他唇边的泡沫，往嘴里送去。
“不能吃——”
慕臻就是好奇苏子衿想要做什么，所以才没有阻止她方才的动作，万万没想到，这熊孩子是要吃牙膏泡沫！
有机会，应该跟小玫瑰多了解一下她的童年的。
是不是小时候小玫瑰也这般，充满了好奇。
还是，血腥玛丽版小玫瑰完全就是对小玫瑰性格的补充，但凡小玫瑰不好奇的，她统统都很好奇。
一手扣住苏子衿的手腕，耐性地告诉她，“这个是牙膏泡沫，刷牙刷出来的，很脏，要擦掉的，不能吃，知道吗？”
慕臻拧过脸盆里的毛巾，顾不得擦去他唇边那一圈的牙膏泡沫，先替苏子衿把她指尖上粘的那点牙膏泡沫给擦掉。
慕臻这边才刚擦完，忽然唇边一凉，低头一看，苏子衿指尖上又沾了点泡沫。
慕臻：“……”
“小孩儿”还挺倔！
估计晚上要是不给她吃牙膏泡沫，是不肯的了，慕臻伸出手指跟拇指，捻出一小点的距离，“那就只吃一点点，一点点，尝尝是什么味道就可以了，嗯？”
血红色、妖异的眸子微微转动，落在他扣住她手腕的那只手上。
慕臻读懂了她眼神里的意思，是要他把手给放了。
很显然，血腥麻玛丽版小玫瑰比小玫瑰还要寡言。
苏子衿指尖上的泡沫也不多，慕臻也就放心地把手给松开了。
粉嫩的舌尖伸出，舔了一口。
慕臻用的是军队统一发的牙膏的，也不知道供应商家里是不是种了满园的薄荷，薄荷不压钱地往里加，以至于每回一刷牙，牙就齁凉齁凉。
一开始来军营的新兵们根本用不惯，尤其是冬天参军入伍的，大冬天用这款牙膏，那叫一个酸爽，那薄荷的清凉能够从你的嘴里直达天灵盖。
苏子衿的五感要比寻常人敏许多，变身后的感官比平时更是敏锐数倍！
薄荷味的凉意一下通过她的舌尖在她的口腔内瞬间爆炸开来。
苏子衿整个人都呆了呆。
是真的，完完全全地呆住地那一种，连那双看起来血腥、妖异的眸子都透着呆萌。
慕臻被苏子衿的反应给逗乐了，“哈哈哈哈！跟你说过，这个不好吃。”
慕臻一边用毛巾替苏子衿指尖上的牙膏泡沫给擦掉，一边笑得不能自己。
他这么一笑，他唇边的那一圈牙膏泡沫就跟着掉，他的手还握着苏子衿的手，于是，有一些泡沫，落在了苏子衿的手背。
手心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