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醉谣这人有个毛病,她受不得刺激。
其实她很聪明!这是黎忘忧后来发现的。
不过话说过来,余姿琪也是高智商的人才,她IQ125,以前在学校里学习能力强,组织能力也强,没嫁给楚凌扬之前,她还去国外轻轻松松拿了几个学位。
楚凌扬的履历表就更不得了了,双商都高,而且还特别理智,后面要不是黎静静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他的成就应该不止眼前这些。
这两个人生出来的孩子,除非返祖返了最差的祖宗,智商都不会差到哪里去。
最初的时候,黎忘忧不知道——她那时一直以为自己的爸爸是楚易铭,一个死了十几年的男人。
后来到了季家和楚家,她才开始慢慢调查这些事。
那时候楚醉谣的成绩很好,就是不稳定——她有时能够好几个月保持在班上名列前茅,但是有时候她能考到全班倒数第一。
让人不可思议。
黎忘忧在与她易暴、易怒、易躁,看似在犯蠢的争斗中,渐渐发现,事情无论怎么发展,最后都能按照她的意志走!
这就值得深思和推敲了。
易暴、易怒、易躁是她受了刺激,控制不住自己时的表现——这个时候她就会做很多蠢事。
然而一旦冷静下来,她又能想到很多补救的方法。
就这样周而复始,在聪明——犯蠢,犯蠢——聪明……中循环往复,她总能把事情死扳活板到对自己有利的一面。
不得不说,这种人很厉害。
所以此刻黎忘忧半真半假的用话撩她,看看她接下来有什么反应。
楚醉谣果真很生气,刚才还能够压低声音说话,这会儿便脸色涨红的去喊季绍楠:“表哥!”
晚宴上有舒缓的音乐在流淌,人们在这优美的旋律中谈笑风声,她声音大的差点震碎光影中的衣香鬓影,斛光交错。
周围的人纷纷望了过来,弄的季绍楠非常的窘迫。
“你干什么?”他严厉地低叱表妹:“不知道在这种公众场合不能大声喧哗吗?这些年你学的社交礼仪都给狗吃了。”
楚醉谣跺了跺脚,委屈又愤怒地一指黎忘忧:“她!都是她……”
她今天穿着露背的粉色公主蓬蓬裙,妆容也偏公主风,看起来真像一位俏丽可爱,又不失妩媚与性感的公主。
她指着黎忘忧的模样怒是怒,却也楚楚可怜:“她说要让我和妈妈一无所有,一败涂地。”
黎忘忧靠回到封雍的怀里,柔媚无骨地对他们几个摊了摊手:“你们看我是像说这种话的人吗?”
像!不能再多!
但众人都默契的没有出声。
季绍楠的不作为;黎忘忧的耍赖皮;还有众人的沉默,终于激怒了楚醉谣!
她忽然粲然一笑,靠近黎忘忧的耳边:“我不会认输的,你等着瞧!不要以为你能打,人比我聪明就一定稳操胜券,黎静静那时候也很聪明,还有绝世美貌,比我妈妈不道漂亮多少。”
“但是你看,她现在躺在地底下,我妈妈睡着爸爸的肉体;挥霍着爸爸赚来的高薪;虐待着她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好不快活!哈哈……”
她洒下一片怪异的笑声,把酒杯掷在侍者的托盘中,转身像踏着风火轮一样的朝大门的方向走去。
黎忘忧眯着眼睛望着她傲气横天的背影,不知不觉把手中的一杯香槟都喝光了。
封雍看着她手中空空如也的香槟:“……”
……
发生了楚醉谣这个小插曲后,晚宴的后面都很顺利,是季绍楠派人送走楚醉谣的,他自己则留着晚宴现场,和叶夕颜相谈甚欢。
不一会儿,又有人加入到他们当中来,薄欧阳,南宫家的公子,还有蔚然的堂弟等人。
黎忘忧见季绍楠和叶夕颜之间进行得异常顺利,虽然有点诧异他们两个人为什么这么投缘,但不排除他们俩一见钟情呢……
咳,不管怎么样,夕颜能和季绍楠能相互看对眼,对她来说是好事。
她找了个理由说要去洗手间,离开的时候与叶致远一个眼神交错,等到了洗手间后,她的手机便响了。
“叶叔。”
叶致远道:“季绍楠需要的那30个人,我这边有退役的特种兵,退役的军人、保全人员和保安公司提供的精英,这样的人才即便不是我们安插进去,他也是需要的,人数和身份我都挑好了以及弄妥了。”
“为了我妈妈的骨灰盒,我和他们闹得很翻,几乎是决裂了,也不知季绍楠会不会继续委托我们公司替他办理。”黎忘忧沉吟:“现在看他和夕颜相处的不错,先静观其变,看看后续吧。”
叶致远的呼吸声针落可闻,他沉默了几秒:“你妈妈……”
“嗯,找到了,她的骨灰。”
“我能去拜祭她吗?”叶致远的嗓音有点涩,还有点苦。
黎忘忧挠了挠头:“不好吧,如果让人发现你跟我……或者我们家的关系走的近,会引起季家人的怀疑的,你还是只当我是你侄女的好朋友吧,我们素未谋面,或者……谋面很少。”
“我会很小心的,至少做了几年的警察局局长,若连这点把握都没有,我也不用在这个职位混了。”
黎忘忧一脸苦大仇深,很纠结,也不知话题怎么转到她妈妈的骨灰上面就凝滞不动了,都怪她多嘴。
她暗地里抽了自己一嘴巴。
“那你要去就去吧,尽量小心一点。”他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又是个长辈,黎忘忧觉得要是拒绝了他,他偷跑去了怎么办,还不是一样的麻烦。
叶致远松了一口气:“谢谢你,忧忧。”
谢什么?谢我让你去看我妈妈的骨灰?
可是,不是应该我这个死者的亲属谢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