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子冉对二团长杨嗣先的分析非常到位,杨嗣先果然就这么于了,不但以提前设伏的方式,成功地抓住敌人派出的两批共十二名侦查官兵,还在审问之后果断派出麾下侦察排,分成六个小组,每个小组加派两个枪法最好的弟兄,摸到敌人的驻地外围打黑枪。レ♠思♥路♣客レ
粤军布置在营区外围的几组jǐng戒哨被远距离shè杀之后,造成了粤军第四十旅官兵巨大恐慌,又不敢在黑夜中尽起重兵实施反击,只能派出几个jīng锐连队、扛着众多机枪实施反击,可没等他们架起机枪,躲在远方黑暗中的袭击者已悄然退隐。
两个小时之后,等一切都平静下来,累得半死的粤军官兵刚刚躺下睡觉,杨嗣先派出的四个机枪小组再次架起八挺捷克轻机枪,从东南和东北两个方向朝敌营疯狂shè击,打完五个弹夹立刻飞奔而去,搅得敌营风声鹤唳,乱成一片。
粤军的各级军官更惨,负责全权指挥的参谋长邓伯涵好不容易等到乱哄哄的枪声停下来,立刻拿起电话将情况上报南雄的师长陈章,却发现军用专线电话打不通了。
这一情况顿时把谨慎多疑的邓伯涵吓得满身冷汗,他一面命令各级军官返回各部严防敌人偷袭,一面用无线电台将危情急报陈章,请求陈章做出指示。
各级军官为防止对手可能发起的突然进攻,一直提心吊胆地守在自己麾下官兵身边,无奈神出鬼没如同夜枭般的敌人无比恶毒,每隔一两个小时,就在远处黑茫茫的山腰或者树林里,用数挺机枪向营地展开密集shè击,搅得粤军官兵惊慌失措,直到天亮都不敢躺下睡觉。
南雄城里的陈章接到邓伯涵的急电,担忧不已,他从军二十年,从未遇到过这么不讲章法、卑鄙狡诈的对手,反复考虑过后,只能命令邓伯涵适当地收缩阵型,提高jǐng惕,绝不能让敌人打个措手不及,吩咐邓伯涵只要坚持到天亮,敌人的sāo扰就会自动停止,届时再用炮火狠狠地予以报复。
与风声鹤唳惶惶不安的乌泾镇官兵相比,南雄城里的粤军官兵要舒服百倍,尽管在师长陈章的三申五令之下,jǐng卫营和工兵连频频派出巡逻队jǐng戒全城,但由于主力部队开赴前线之后城中兵力空虚,对城外的jǐng戒和巡逻非常松懈。
凌晨四点,吕魁元率领麾下三百jīng锐悄然蹿出城东南一点五公里的佛头岭下,兵分两路,缓缓向南雄南门与东门之间的城墙下摸去。
南门与东门外均有连片民居,而且不少人家都养有狗,嗅觉发达听觉敏锐的看家狗听到动静就张口乱叫,雷鹏和雷岩几个畲族弟兄立刻掏出挂在胸前的虎牙,清爽的东南风很快将虎牙特有的微妙气味吹送出去,刚才还在大叫不止的看家狗们奇迹般地停止狂吠,静谧的黑暗中还能隐约听到看家狗发出的几声恐惧低鸣。
两座城门之间的粤军巡逻队一个小时走过一次,每个巡逻队只有六到七人,而且边走边高声交谈,显得非常的放松。
凌晨四点十五分,从东门走向南门的六人巡逻队迈着懒洋洋的步子,顺着城墙外围,走到两片民居之间的空旷地带,隐藏在乱草丛中的六名特种尖兵突然扑出来,锋利的匕首不是割断巡逻哨兵的脖子,就是刺入心脏,没等偷袭得手的弟兄将徒劳挣扎的尸体放下,十余名身穿粤军军装、头戴守备官兵大高帽的弟兄已经直起腰来,迅速整理好衣衫,捡起地上的步枪,在营长吕魁元和连长雷飚的亲自率领下,分成两队分别向东南两座城门走去。
孙承元将怀中尸体拖到城墙角下,向缓缓跟上的弟兄们做了个手势,忽然转向城墙,跃身而起,如壁虎般无声而上,一晃眼便翻上城头,观察片刻立即扔下腰间绳索,三下两下将一名尖兵拉上城墙
尖兵抛下绳索,立刻解下缠绕腰间的绳圈,顺手一抖将绳头抛下,几乎和孙承元同时将城下的两名弟兄拉上来。
不到一分钟时间,城头上已经匍匐着十余名弟兄,其中两人在孙承元的带领下,缓缓摸向东门上的门楼,另外的弟兄垂下了一根根绳索,城下的两百余弟兄依次抓住绳索迅速攀登。
东门上的城楼zhōngyāng,有个用沙包堆砌的方形机枪工事,两名哨兵靠在沙包上吸着烟低声闲聊,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就觉得眼前一黑瞬间失去知觉,一人后脑上插入了锋利的匕首,另一人直接被孙承元捏断了脖子。
得手后两名弟兄快速进入工事,冒充敌军继续机jǐng戒备,孙承元悄然无声地进入门楼之内,借着透入门窗的星光细细打量,随即走向五名酣睡中的敌军官兵,毫不犹豫便拔出匕首逐个于掉。
城楼南侧的yīn暗处,吕魁元看到城上发出的信号,立即率领八名弟兄排着队走向城门。
城门口昏黄的灯光下,两名守卫城门的哨兵看到巡逻队回来毫不怀疑,其中一个还蹲下猛搓发痒的沙虫脚,另一个看着越走越近的吕魁元,忽然发现情况不对,下意识地张开嘴刚要喊叫,吕魁元手中的匕首已经刺入他的咽喉。
另一个哨兵惊讶地抬起头,吕魁元划破风声的弹腿已经重重击在他的脖子上,只听“咔”的一声脆响,哨兵的身体飞出三米撞到城墙之上,落地时吕魁元的长腿再一次提前伸出,一挡一带,将尸体压在了城墙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