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子弟,无忧很是不屑,在心里冷哼一声,跨步便走。
那游雅却不懂事,似浑然不查无忧的冷淡与不悦,闪身出来,趁她不备半抱半带将她拉到了小巷里。
无忧将他推开,斜睨他一眼,抬步就走。谁知游雅却死皮赖脸,又紧赶几步追了上去,挡在无忧之前,霸着了出去的路。
无忧停步看他,清澈的大眼中带着淡淡的鄙夷之色。
游雅美目半眯,他忽然倾身靠近,用手挡住无忧的眼睛,微带怅然地道:“不要这样看我,至少这样的眼神不该出现在如此纯净而美丽的眼睛里。”
无忧无奈道:“好,我可以不看你,也可以不理你,但你得让我过去。”
游雅缓缓放下了手,眼眉轻挑:“莫非你怕我?”
无忧奇道:“我为何怕你?”游雅嬉皮笑脸地道:“那你讨厌我?”无忧不语,游雅牵强一笑:“看来美人真是讨厌;了我!我不是君子,但也绝不是登徒子,我虽对你有过好感,但并非死缠之人。”
说着,游雅无理地用一双邪美的眸子将无忧上下扫视了一番,双手环抱胸前:“你虽稚嫩了些,但无可否认真的很美。但这世上美人又实在太多,我并不是非你不可,更不是饥*渴难耐,你着实不用为我早前的表情之言太过困扰。”
无忧杏目大瞪,惊看他道:“不,你误会了,我并未困扰于你之前所说的话。”
游雅笑意微凉,冷冷道:“也对,我这样多余的人无论说过什么、做过什么,都不会被人放在心上,更莫说还能困扰到谁了?”
无忧听他言语里的落寞,心不由软了下来,又生了些淡淡的愧意:“我从未觉得你多余。”
游雅见无忧脸上挂着愧疚二字,暗淡的神情瞬间亮了起来:“哦,不觉多余?莫非你心里也有我?或者是怨我被你残忍拒绝后,没能死乞白赖地继续追着你求着你?”
无忧刚有些软化的心瞬间便被激怒了:“你说话、做事就不能真诚一些?也对,连至亲之人都能陷害……”
无忧的话尚未说完,游雅忽然直起身子,双臂一展,紧紧将她抱进了怀里。
无忧一时愣住,少时又挣扎起来。游雅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环住她不肯放手。
无忧掐指想要使法将他震开,游雅深埋下头,将下巴搁在了她的肩上,低沉地道:“别动,别动。一会儿就好,就让我感受一下,天大地大并不是只有我一人。至少,现在还有人能让我温暖地依靠,哪怕只有一会儿,也够了。”
一点冰凉极快地滚落下来,没入了无忧散落的发间。无忧心中微震,不忍将他推开,只能僵直着身体任他抱着自己。
游雅低语呢喃:“原以为早在她远嫁的时候就已习惯没有她了,原以为自己心里对她只剩下了恨。恨她的离开,恨她的背言,更恨成年后精于算计失了纯真的她。但待她真的没了,时间过得越久,我的心就越痛、就越悔。没了她,没了血脉相依,如今这世上就只剩我孤零零的一人了。”
无忧听得酸楚,不仅暗暗叹了气,原来他并非十恶不赦之徒,原来他也在为元姬的死而伤心。
游雅静静地靠了一会儿,终是缓缓地放开了手,稍微拉出些距离,低头凝视无忧的眼睛道:“不要伤感、不要无奈、不要纠结,不要让那么清澈的眼睛染上俗世的尘埃。”
无忧回看着他,杏目中带着些怜悯之意,游雅展颜笑道:“到今天我才发现,自己之所以对你这样特别,一直念念不忘,并不是因你的容貌多美,而是因为你的这双眼睛,让我想起了一人。”
无忧听得莫名:“是谁?”游雅微微怔愣,眼神晦涩起来:“一个女孩,一个给过我温暖的女孩。”
无忧追问:“女孩?她现在在哪儿?”游雅冷冰冰地道:“对,一个女孩,一个早在远嫁时就已死去的女孩。”
无忧来不及细想、也来不及出言安慰,游雅的情绪已然平抚下来,又恢复了素日的风流模样。
他见无忧一幅为他哀婉的表情,正想打趣几句,却瞟得两个身姿俊逸的少年正向他二人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