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北,应家。
曾经繁荣奢华的应家庄园就仿佛被大水冲洗了一般,到处都是残桓断壁,一派凄惨的景象。
应宁子躺在床上,浑身都是插满了医疗设备,脸上还带着氧气面罩。希伦那一杖,直接将他的肺部都打穿了过去,令应宁子完全丧失了呼吸功能,若是没有供氧机供氧,应宁子连一分钟都活不下来。
除此之外,应宁子其他的内脏也是破损了大半,应家有专门的抢救室,正在对应宁子进行抢救。
抢救室外,应家的一干高层站了一圈,每一个人脸色都很肃穆,一脸的沉重,应鸾儿坐在凳子上,不停地抹着眼泪。
希伦的降临,就仿佛梦魇一般,给他们带来了绝望。
半个应家庄园都在希伦和应宁子的交战中覆灭,应家无论是财力还是物力都锐减了一半,这倒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应家的顶梁柱——应宁子被希伦重伤,危在旦夕。
应家能有今天这个位置,不在于他们的经商能力名列前茅,更不是因为他们的管理手段多么强劲,仅仅是因为他们应家有应宁子这个武道宗师!
应宁子一倒,他们荆北应家就算再如何富裕都没用,只能沦为一条任人宰割的肥鱼,就如同失去了吴仁天的吴家一般。
气氛很是压抑,良久的沉默之后,只见有一人迈开双腿,一脚将走廊里的长椅踢翻。
“哗啦啦”的座椅倒塌的声音,引得其他人纷纷侧目,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应家的老三,应天西。
“什么狗屁荆北林先生,就是坨狗屎,就是颗软蛋!他妈的就是个缩头乌龟,连希伦的挑战都不敢应,若不是因为他,我们应家哪会受这样的无妄之灾,他就是个胆小鼠辈!”
听到应天西的谩骂,应东方脸色有些不好看,“老三,祸从口出,少说两句。”
“少说两句?”应东方不说还好,一说就仿佛点燃了应天西这个炸药桶一样,只见他指着应东方的鼻子大骂道,“应东方,你还好意思在这说,若不是你像条狗一样去跪舔那狗屁林先生,我们应家哪会受此大难!?事到如今,你还人模狗样地在这教训我?”
听到他的话,应东方顿时大怒,“老三,你过分了!”
“过分?”应天西脸上满满的都是冷笑,“你说我过分,那你去找林北啊,让他过来啊,你不是挺会舔的吗?”
“你!”应东方气急。他虽然身为应家的嫡长子,但是在应家的地位全部仰赖于应宁子以及林北。之前,因为林北在荆北名声大噪,应东方才逐渐坐稳了家主的位置。只可惜好景不长,林北如今大势将去,那些平日里嫉妒他的人马上就过来踩他一脚。
其他应家人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看向应东方的目光里显然都是带着鄙夷之色,他们心里很赞同应天西的那句话:若不是因为林北,他们应家哪会受这样的无妄之灾。
应谷宁冷眼看着二人争吵,他没有发言。
“哼。”见到应东方吃瘪的样子,应天西冷哼一声,他刚欲再度开口讥讽两句,却听见走廊尽头突然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
“应家的人,都是这般不懂规矩吗?”
突如其来的声响,让众人皆是一怔,他们扭过头,只见一道身影缓缓踱步而来。
“林…林先生!?”
见到来人,应东方率先开口道,应鸾儿也是自座位上站起来,眼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虽然应天西说话难听,但不得不说,应宁子受伤,跟林北脱不了干系。
“你就是林北?”短暂的愣神之后,应天西上前一步,一脸敌意地看着林北。
“放肆,”淡漠地看了应天西一眼,林北冷冷地道:“我的名字,是你能叫的?”
“哈哈哈哈……”应天西大笑,他讥讽道:“一个不敢应战的鼠辈,你在我面前装什么13?”
林北脸色平静,眸光冰冷,只见他抬手一扇,耳光隔空作用在应天西的右脸上,直接将他扇飞了出去,撞进了刚刚他踢翻的座椅之中。
“看在应老的面子上,我不杀你,再有下次,后果自负。”俯视着那被自己抽得嘴巴都流血的应天西,林北开口道。
应天西一手捂着破了相的右脸,满脸的屈辱,一脸的不甘,心里却是充满了惊骇。他也是一名武者,自小跟随父亲习武,在武道方面的造诣并不低,然而林北那无视空间的一击,却是他闻所未闻的,哪怕是他的父亲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