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若兰知道老人家姓赵,就住在灞州城里,说来这赵家也算是殷实的家境,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背井离乡,只因为灞州城疯传水不能喝了,老人家一怒之下让六个儿子都去军营报效朝廷去了,而他原本打算带着家眷一起走,奈何赵家的女人们舍不得离开家,舍不得留下自己的男人。
最终,老人家才带着唯一的孙子远走他乡了。
单就听老人家说,温若兰也能脑补出来灞州到底是何等的水深火热,心思一动,出声:“老人家,你们州府可是徐宜丰徐大人?”
赵老头一听,挑起了大拇指:“夫人一看就是个有见识的,灞州的府尹的确是徐宜丰徐大人,自古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可真到了节骨眼上,我老赵算是看到书生的气节了。”
“哦?”温若兰对徐宜丰印象可是很深的,这个人聪明绝伦,城府也是极深的。
“我那些儿子都是个庄稼把式,夫人肯定也知道兵士都要训练才行,这徐宜丰徐大人城门上振臂一呼,我都热血沸腾了,那真是字字珠玑啊,徐大人说了,国将不国,家何在?纵一腔热血洒在了灞州海里,那也是我大燕的地界!”
说到这里,赵老头脸都有些涨红,摇了摇头:“不行,人老了记性不好,反正徐大人说了很多,几乎灞州所有壮年男丁都参加了护国团。”
温若兰垂眸,唉,古代人还是淳朴,什么叫百无一用是书生?书生最擅长的莫过于煽动情绪,不过徐宜丰此举也说明了东方翊没看错人,后方不乱,反而众志成城,这便是州府的功劳。
“爷爷,你都说了一道了,也不看被你劝去灞州的人多少了。”少年赵晨双颇有些不服气:“人家都十五了,偏偏不让我去。”
“你去做什么?豆芽菜一样的身子骨,别给咱们燕国丢人了。”赵老头低声呵斥了一句,又说:“好好读书,长大了也入朝为官,倒是害怕你没有为国效力的时候?”
温若兰被这祖孙二人暖了心,偏头看赵晨双,这孩子身体的确是太弱了,想了想:“赵老伯,晨双是不是小时候得了什么病症?”
“不满夫人,我这孙子小时候掉进海里差点儿淹死,后来就吐了好几年血,这几年才好些了,不过这身子……唉。”赵老头提到自己的孙子是连连摇头。
“晨双,你过来让我给你诊诊脉。”温若兰看赵晨双过来,腿还瘸着。
诊脉之后,温若兰给开了药方:“晨双是伤了肺,落水之后吐血也正是因为这个,这方子吃半个月,慢慢调养一年半载就一定是个活蹦乱跳的小伙子,赵老伯不必担忧。”
赵老头急忙起身,恭恭敬敬的给温若兰行礼:“多谢夫人了,这么多天叨扰在府上不说,还要夫人给晨双看病,只可惜我们爷俩的银子也没几个了,惭愧啊。”
“不碍事的,赵老伯深明大义让人佩服,这点儿药材不足挂齿。”温若兰叫来了八两去把药材配好了,又送走了祖孙俩。
因为赵晨双的腿不好,又是天寒地冻的时候,所以就只能在这里住下了。
一晃大半个月过去了,温若兰越等就越是心焦,这个冬天特别冷,总是感觉穿多少衣服都凉飕飕的。
八两端了鱼汤进来,心疼的来到温若兰身边:“小姐,你都瘦了好多。”
“八两,你说柳先生到没到灞州呢?”温若兰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