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玩笑般地道:“陈先生贵在用人,孙玉敏成就大业与否,好像没什么多余的牵连吧?”
陈富生摇头:“错!我用人,是要给你一个好的平台,给你一个成就大业的机会。我对每个人都有规划,包括你在内!跟着我干,你们以后都将是能够统踏和驾驭国家的人才,你以为我会让你们当一辈子教官?大队长?笑话!现在,只是过渡!等我们的计划一一展开,你们的王者霸气,将会越来越强烈,将会照耀全中国!”
如此浩瀚之词,从陈富生口里说出来,竟然是那么的富丽堂皇,令人听之心潮澎湃,誓于陈富生共谋大计。
我道:“陈先生,我觉得跟您混,真的能学到很多东西。”
陈富生道:“混?我们这不是混,我们是正儿八经地干事业!我们和那些混混不同,是完全不同。”
我道:“口误,口误。陈先生,我很想知道,咱们的终极目标,难道真的是要颠覆中国?”
陈富生愣了一下:“颠覆?不是颠覆,是要将它彻底搞浑。跟进水抓鱼一样,先把水搞浑,然后鱼会被呛的浮出水面,这样,我们就能轻易地抓到鱼!”
我笑道:“也是。”
我们开始往回走,陈富生两手后背,很潇洒地将烟头吐进沟渠,水面上发出一声细微的滋滋声。
返回到原地,女秘书正手持网兜数鱼,见我们回来,她笑嘻嘻地站了起来:“陈先生,您真厉害,钓了这么多鱼!”
陈富生笑道:“这些鱼都是真正的野生,拿回去,一半杀了吃,一半养在我的鱼溏里,替我繁衍后代。”
女秘书道:“明白了陈先生。”
然后我们继续坐下来钓鱼,他仍然是潇洒地甩钩下水,静如雕塑地守望着水面。
我随之也甩下鱼钩,静待鱼咬钩。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陈富生这么多的话之后,我竟然静下了心来,待鱼浮轻动,我心却静如水。直到鱼咬实了钩,鱼浮上顶横了过来,我果断地收竿。
一条一斤左右的鲫鱼,横空出世,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痕迹。
女秘书欣喜地将鱼摘下,赞道:“终于钓到了一条还算比较大的!赵大队长,你终于学会钓鱼了!”
我禁不住有些不悦:“我的钓技一向不错,只不过跟陈先生一比,比下去了。”
就这样,我们一直钓到中午十二点,陈富生在钓到了一条一斤多的草鱼后,说道:“收竿,准备吃饭!”
我也跟着收了竿,整理到位之后,陈富生拍了拍手,冲女秘书使了个眼色。
女秘书没有意会成功,冲陈富生追问:“陈先生,您的意思是?”
陈富生眉头微微一皱:“中午了,要吃饭了!升火,咱们野炊!”
野炊?这陈富生又在搞什么名堂?
女秘书恍然大悟般地打开了汽车的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一包盐,和几块砖头。
我不禁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放进去的,我竟然不知道。
然后便是升火,女秘书用砖头垒起一个临时小灶台,然后找来了一些枯枝杂草,充当燃料。用几根铁丝,各穿了一条鱼,搁在火上烤。
有意思!
陈富生取出一支烟,我掏出火机来想要为其点燃,他却一摆手,示意不用。
他将烟头塞到火苗上沿,取火,叼燃。然后暗自感慨:“野火,和打火机的火,果然不是一种味道。”
我无法参透他这话中的潜台词,只是淡然一笑。
在女秘书烤鱼的过程中,陈富生问我:“以前野炊过吗?你当过兵,应该有过这种体验吧!”
我点了点头:“野过!在警卫队的时候,我们每个月都会组织一次野营拉训,我们不发水不发食品,全靠自己在大自然里找。我记得我那时候吃过青蛙,吃过蛇,还吃过-----吃过烤蚂蚱。哈哈。”
陈富生恍然大悟般地道:“蛇,蚂蚱,不错的主意!今天中午,我们的野餐也丰盛一些,去,弄两条蛇来!这沟渠边儿上,肯定有蛇出没。”
我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嘴巴子,这不是自找的吗?
但是既然陈富生下了命令,我又不能违抗。于是带着一种极度的逆反情绪,我开始在河沟周边的草丛里,寻找蛇。
总算是天助我也,不知是谁在某处丢了一根网球棍子,我拣起来,小心翼翼地拨拉着草丛。但是实际上,很多时候蛇这东西是可遇不可求的,你越是找它,它越是藏的严实;你不找它,反而会被它吓一跳。
最后我还是无功而返,陈富生似是有些不悦:“连条蛇都找不到,你能干什么?”
我脸红地道:“我找了一遍,没找着。这里根本没蛇。也许。”
陈富生道:“也许?我不喜欢听‘也许’两个字!还是我跟你说过的,你太浮躁了,太浮躁,难成大事!”
我心想陈富生这是怎么了,莫非带我出来,是在故意磨练我?
无奈之下,我只能重新启程,继续去寻找蛇的踪迹。面对一个古怪的老板,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办法。
陈富生放眼扫瞄了一下整个河溏,冲我说道:“那棵杨树旁边,兴许有蛇!”
我敷衍地‘哦’了一声,心想你又不是天神下凡,指哪儿打哪儿!我还不信了,你再厉害,能用天目窥探隐藏起来的生灵?
但还是抱着一种试试看的心态,走近了那棵杨树。在周围观察了一圈儿,没有找到蛇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