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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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一动,心脏也猛地加速跳起来,难道若眉姐喜欢我吗?可是,怎么会呢?姐这么成熟美丽的女人怎么可能喜欢我这种不成熟的文艺小青年呢?“姐………”我话到嘴边,还是问不出来——

“太像了!………太像了!………徐铭!姐第一眼看见你,以为出现了幻觉,以为时光倒流了………”蓝婷看着我喃声说。

“姐………我不太明白………”

“徐铭!………”蓝婷呡呡唇看住我,双手轻轻地搭在我肩上说,“姐只是想起了弟弟………想起了姐的弟弟………”

“姐的亲弟弟么?………跟我很像么?………”

蓝婷呡唇一笑说:“只是眼神,我弟弟也有小徐一样的眼神!让姐看了就心疼………”

“那姐的弟弟跟我一样岁数么?”

“如果他还活在人世的话,和你正好同岁!”蓝婷低声说,俯首,微微拢了一下耳鬓的头发——

我没有说话,也不知该说什么,我知道蓝姐此刻一定很伤感!

蓝婷慢慢走到露台边,望着夜空,轻轻叹口气说:“二十年前,也就在我十岁那年,那时我弟弟还不到五岁!那个夏末的傍晚,夕阳像血一样染红了天空!我们全家驾车去参加一个聚会,半路上出了车祸………在那场惨烈的车祸中,让姐姐失去了弟弟,也失去了爸爸………我是唯一幸存者………”

我站在蓝姐身边,仿佛置已身于当年的车祸现场,被撞变形,且起了大火的车子,被挤压变形,且血肉模糊的遇难者,一个身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在刹那间就失去了人间的挚爱,失去了弟弟和爸爸,她处在极度恐惧之中,她孤单而无助地立在街上,在如血残阳的背景下,她的身子抖得像风中的狗尾巴草………

“那你妈妈呢?——”我轻声问蓝婷。

“妈妈在我和弟弟很小的时候就因病去世了,爸爸和弟弟是我唯一的亲人,从小我和弟弟的关系就特别好………”蓝婷幽幽地说,目光依然望着夜空。

蓝婷望着窗外的夜幕,喉头有些哽,泪光盈盈,她的目光似乎要穿透那深沉的黑夜,找寻那些失去的温馨记忆!我凝视着她的侧脸,心被什么揪了着——

我们都没了言语,夜,好黑好黑!

我没想到蓝婷的身世这么可怜!十岁就是失去了家人!那她这二十年是怎么生活的呢?从小女孩到少妇,她都经历过什么呢?可是,现在我不能继续问下去,这样做是残忍的!

“姐!你别哭!”我说,看见蓝婷的眼泪,我有些心慌!

蓝婷扭头看我,含泪笑着,嗓音涩涩的:“小徐!姐没哭!………只是在电脑面前呆久了,眼睛受不了………”

“姐!………”我忍不住伸手将她揽入怀里,我只想用我的胸膛带给她片刻的抚慰!

蓝婷没有拒绝,轻轻地靠在我的胸膛上,乖巧如一个懵懂的少女,我知道她此刻也一定像个小女孩一样地脆弱!

“姐!你别难过!一切都过去了!我做你弟弟,我做你弟弟吧!”我安慰蓝婷说,手掌轻抚着她娇柔的背,“姐,过去的我们终究拿不回来了,好在我们还有现在,姐现在有疼爱自己的丈夫,有自己的事业!一切都好起来了呀!而且你又找到一个弟弟………”

听我这么动情地一说,蓝婷有些激动,温润的鼻息轻拂着我的脖子,丰 腴温软的身子靠我更紧些了!那股淡香也更逼近,仿佛要将我紧紧裹在其中!我能真切地感触到她丰满的乳房紧贴在我胸膛之上——

我的身体有些僵,心脏在胸膛里咚咚咚有力地跳着,都不敢大声呼吸,有滚烫的泪滴落在我脖子上——

过了好一会儿,蓝婷才离开我的胸膛,抬手拭了拭眼角,带着泪笑说:“小徐!姐让你看笑话了!………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掉眼泪………”

“没什么呀!姐!人都有脆弱的时候!姐!我相信你会幸福的,你会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小女人!”我注视着蓝婷的眼睛说,递给她一方纸巾,“因为上帝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会打开一扇窗!”

“你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小男人!”蓝婷呡唇注视着我说,带着泪笑了一下,俯首用纸巾轻轻擦拭着眼角。

我完全可以理解蓝婷的心情,一个家庭中没了母亲,弟弟一定是依恋姐姐的,姐弟的关系一般都非常亲密!一个家庭中没了父亲,妹妹一定是依恋哥哥的,兄妹的关系一般都非常亲密!

无疑蓝婷是属于前者,而我属于后者,我父亲在我十岁时就因为肝癌过世了,那时候我妹妹顾彤才六岁,从小我跟我妹的关系就特别亲密,顾彤从小就特别依恋我。根据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理论,我相信这种依恋带有一种女儿对父亲的感情成分,只是父亲不在了,兄长取而代之!

只是,我比蓝婷要幸运得多,我的亲人们都在,妈妈在老家农村守着菜园守着鸡和鸭过日子,妹妹在省城读大学。我妈是个特别勤劳善良的乡下女人,她辛劳一辈子,供我和妹妹都读了大学!——

回去的车上,蓝婷已经恢复了常态,依然那么端庄典雅,根本想象不出她刚才还是泪光盈盈的娇弱模样!

车里的CD打开了,播放的是梅艳芳的《女人花》,轻柔唯美!我总觉得梅艳芳唱这首歌时,就像诗经里的幽怨女子,闺房中倚窗而立,媚眼如花,只是时光如梭,有情郎始终不肯出现!

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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