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队长!”林啸天面冲对面的薛飞道,“那俩个混球就交给你了!带回警察局去给我好好审审!——”
最后林啸天的目光再次投向我,没有说话,只是呡紧嘴巴看着我——
琳琳搀扶着我走下T台,我朝林啸天微微欠了欠身——
林啸天依然呡紧嘴巴盯着我,没有说话——
琳琳对林啸天说:“爸,那我先送铭铭去医院了。”
林啸天点了点头——
走出两步后,我顿住脚步,回头看T台上的允允,允允被欧阳泽扶了起来,也正看着我——
我没跟她对视,看着她没事我就放心了,在她目光注视下,我转身向会场门口慢慢走去——
琳琳驾车送我去附近的医院——
她看起来情绪非常激动,一边驾车,一边不断问我疼不疼?似乎她正承受着比我还疼的痛苦似的——
我仰靠在副驾驶座的靠背上,心中很平静,这会儿虽然已经感觉到伤口处传来的剧痛感,但我能忍受——
我扭头看心急如焚的琳琳,笑笑道:“有一点点疼………”
“你个傻瓜………傻瓜………”
琳琳一路上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眼圈还红红的………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傻瓜,但为允允挡了那一刀,我反而觉得心里轻松了许多,我感觉亏欠允允的似乎已经还了那么几分了。
我离开她,似乎不用在背负那么沉重的愧疚感了………
来到医院,医生对我手掌部的伤口进行了检查,检查结果是并无大碍,没有伤及筋骨,只是软组织被割了一个很深的口子——
琳琳一直陪在我身边,一手抱住我,一手紧按住自己起起伏伏的胸口,仿佛即将接受手术缝合的人是她似的………
在听到医生的诊断结果时,她才略微舒了一口气,看着医生迭声说:“谢谢你………谢谢你………”
其实我知道她说的谢谢你,并非是谢医生,而是谢老天,谢谢老天,谢谢老天——
软组织伤不需要住院,在急诊科就可以缝合,缝合后还要打点滴,打消炎针,连续打三天消炎针应该就差不多了,主要是为了预防伤口感染——
但现在这个季节,发生伤口感染的几率不大,夏季才是伤口感染的高发季节呢!
缝合的时候,可能是医生的麻药没打到位,或许是我还没来得及适应,总之医生缝第一针时,我痛得禁不住叫出声来——
“很疼么?………”琳琳紧看着我说。
我点了点头,冲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还好………”
琳琳转脸看医生说:“医生!麻烦你多打点麻药吧!你看他,痛得脸都白了。”
医生向我们解释说,多打麻药会影响伤口愈合的,所以不宜打过量的麻药。
在医生缝合的整个过程中,琳琳一直紧紧抱住我,还不停地抚慰我说:“乖,铭铭………再坚持下………就好了,乖………”
我记得我和琳琳热恋的时候,我很喜欢她对我说“乖”这个字眼,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恋母情结,应该没有吧?我从小只缺父爱,不缺母爱。但我依然很喜欢听琳琳对我说“乖”这个字眼——
我想琳琳应该是出于母性情怀才会对我说“乖”这个字眼的吧,但我不知道我自己是出于什么情怀,特爱听她对我说“乖”这个字——
好吧好吧!那么此刻,就让我好好享受下琳琳这迷人的母性情怀吧!
琳琳曾对我说,她只有在我面前,才会乐意表现出她童真的一面,比如俏皮,比如天真——
其实男人也是一样的。
有句话说,有人说男人本质都是孩子,如果他让你感到的只是他的成熟,说明他还不够爱你。
当我们愿意在一个人面前毫无顾忌地袒露出自己的软弱与缺憾时,那么这个人不是朋友,就是亲人,除此之外,就只有恋人了。
缝合了伤口,琳琳按照医护人员的指示给我拿药打针——
我们是在输液室里打针的,看着吊瓶里的液体顺着输液器一滴一滴流入我的血管,我有一种恍惚感——
人生真是难以预测啊!
在我、琳琳和薛飞驾车去“艺术策源地”的路上,我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几个小时之后,我会在医院里缝合伤口静脉点滴消炎针的——
除了缴医疗费,除了去医院门口的街上买东西,琳琳几乎是寸步不离我左右,把我宠得像个小孩子。
在她的宠爱下,我几乎都以为我自己就是一个小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