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董放心好了,我不会让夏秋贵和夏佳嘉得逞的,我会替岑儿保住这份财产的。”雷力安轻声允诺道。
雷力安垂下头,没有言语,他没有告诉唐雷娇他已经与岑薇出去旅行过两次了。
“她穿上婚纱的样子一定很漂亮,真想亲眼看一看。”唐雷娇带着无限向往叹息道。
雷力安抬头看向唐雷娇,此时的唐雷娇没有了女强人的强势,只有一个希望女儿幸福的老太太的慈祥。
他轻叹一口气,安慰道:“到时你得去参加婚礼,自然是会看到的。”
唐雷娇又闭上了眼,轻轻摇摇头,黯然说道:“她不会愿意看到我的。”
“唐董,相信岑儿,她那么善良,那么爱你,她不会不愿意看到你的,她也希望在她的婚礼上能得到你的祝福。”雷力安安慰道。
“算了,不说这些了,到时再说吧。”唐雷娇深吸一口气,将心头的忧伤甩去,“新房准备得如何了?”
雷力安微笑着说道:“我父亲老早在上海就已经为我置办下了一套别墅,近日已经开始装修。因为岑儿不舍得离开这里,所以,我前几天在本市刚买下一套带花园的房子,这两天正在与装修公司洽谈,准备装修,正好能赶上结婚用。”
“她还是不肯接受那幢房子吗?”唐雷娇叹口气,幽幽问道。
雷力安稍停顿了一下才答道:“是的。包括你其他的财产,她都不想接受,她说她捐肝不是图你的家财,只是认为那是她作为一个女儿应尽的义务,所以,她请我转告你,你的心意她心领了,她是捐肝,不是卖肝,所以还请你收回你的财产。”
唐雷娇的眼角有些湿润,不再说话,头转向窗外,默默地出着神。
雷力安默默地陪着唐雷娇,面前的这个妇人,已不复往日的神采飞扬,鬓边银发丝丝可见,眉宇之间尽显沧桑,整个人被迟迟暮气所笼罩。
“我能为她做些什么?”唐雷娇并不回头,幽幽地问道。
雷力安无法回答,即使她能做什么,岑薇是否会接受?
“唉,想来她什么也不会接受的吧?”唐雷娇自言自语道,话语之中充满自嘲与失落。
又停了一会儿,唐雷娇惆怅地说道:“真想为她做些什么,哪怕只是跟在她身边,替她给她梳梳头发、为她买件衣服也好。”
雷力安听到这话,心里竟有些酸,一个母亲的渴望竟已卑微至此,看着这样的唐雷娇,再也无法去憎恨她、厌恶她。
“给她一点儿时间,她会回到你身边的。”雷力安安慰地说道。
唐雷娇苦笑一下,没有再说话,雷力安陪着她坐了一会儿,起身离开了病房。
三天后,唐雷娇出院回到家中,打开门的瞬间大吃一惊,只见家中空荡荡的,凡是能搬走的东西全部被搬空,甚至窗帘也被扯下,地上更是一片狼藉,杂物撒了满地,整个房子如同被强盗洗劫一般,凌乱不堪。
“陈嫂,陈嫂。”唐雷娇扯起喉咙急急地喊道。
陈嫂应声而出,双手在围裙上擦着,额头上有着黑紫的淤青,看到白着脸的唐雷娇,一脸的同情。
“这是怎么回事?”唐雷娇厉声问道。
陈嫂苦笑一下,回答道:“小姐昨儿个来将东西都拉走了,我上前去拦,说等您回来再说,小姐将我推倒在地,这不,头都给磕青了。”
“什么?”唐雷娇惊得后退一步,这才注意到陈嫂额头上的淤青,心惊得直打颤,传递至全身,竟是无法控制。
陈嫂见状,急忙上前扶住浑身打颤的唐雷娇。
“她为什么要将东西拉走?她说什么了?”唐雷娇扶住额头,半倚着陈嫂,无力地问道,心里有团火在烧。
“她只说这些东西原本就是她的,她要拉走谁也没话说,也休想拦着。她还说,说……说是……”
“夫人,还是不要听了吧,反正不是什么好话,听了只会更生气。”陈嫂看着虚弱的唐雷娇,不忍心再说下去,好心劝道。
“说!”唐雷娇努力站稳身子,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弱。
“唉,”陈嫂叹口气,这唐雷娇上辈子不知道做的是什么孽,这世竟生出这般不孝女来,“她说……她说老贱人竟把所有东西都给了小贱货,她不能便宜了那个小贱货,能抢回一点儿是一点儿,所以昨天带着人将能拉走的东西全拉走了。”陈嫂不得已嗫嚅着全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