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算明白,为什么前世父亲刚回京不久,就有人弹劾父亲,说父亲和匈奴单于勾结在一起,试图谋反。
虽然对于父亲弹劾的奏折因为证据不足,天子没有对父亲定罪,父亲却因此被收了手上十万兵权,又除了柱国大将军的职衔。
没有兵权和职衔的父亲便只有一个华而不实的靖国公的爵位。
谢韫清还记得那段时日的父亲如何情绪消沉,整个谢府都笼罩在一层阴影之中。父亲朝堂上的政敌,伺机落井下石,整天的排挤父亲,不过一个月,父亲整个人就瘦了一圈。
谢韫清想到此处,手忍不住握成拳。
她正想着事情,头顶忽然有小石子儿砸落下来,石子坠落的声音在空阔的假山之中显得格外明显。
谢韫清脑中嗡嗡然作响,身体僵住了。
她不敢乱动,生怕制造出一点声音来。
那两人也听到了动静,停住了交谈。
谢韫清听到有故意放重的脚步声渐渐靠近,她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里去了。谢韫清脊背都快僵硬了。她是躲在角落里的,借着阴影隐藏自己的身形,此时忍不住咬着牙,唯恐自己害怕得牙齿在打颤。
就在那脚步声已经到了耳边的时候,谢韫清已经做好了被人杀人灭口的准备了,忽然就有一声细弱的猫叫声音传来,然后似乎是小猫碰到生人,紧张的弓起了背,发出几声低吼。
“少主,是只野猫。”
“嗯,想来也不会有人闯入这里,只不过以后还是不要再在这里说话了。”
“属下明白。”
接着就是那两人脚步声渐渐的声音,谢韫清听不见任何动静了,才放下悬着的心。她抬手摸了摸额头,额头已经因为紧张沁出了一层汗水。
谢韫清才发现自己腿脚都发软了。
她知道,如果让那两个人发现自己,自己断无活着的可能,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早就不畏生死了,但是她怕,怕自己死了,亲人们仍会重蹈前世的悲剧。谢韫清不甘心。
谢韫清扶着石壁,正准备走,又听到有脚步声。
不会是那二人又回来了?
谢韫清脑袋中一片空白,腿脚再也支撑不住,一下子就瘫软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