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顿此人来历不明,行迹诡谲,是好几家档次颇高的夜店餐厅的幕后老板,邵启翰以前最常去的一家夜店正是他名下的产业。
实际上那家夜店其实是一个私人会所,被圈内人戏称为“销金窟”,前来找乐子的人不是有钱就是有权,也正是因为这样,偶然得知兰斯顿就是幕后老板之后,邵启翰就对这个人留了心。
邵启翰原本以为这个金发碧眼的男人仅仅只是邵启翟的好友加跟班,但他既然有心思有能力开着这样的私人会所,就说明这个人所图非小,邵启翰几乎都能想象兰斯顿这个肥硕剧毒的蜘蛛,守在蛛网的中间,吃掉每一个落网的飞蛾。
他的野心勃勃很快就得到了证实,邵启翰发现这个人,很喜欢挑拨他和邵启翟的关系——虽然他们兄弟俩的关系已经疏远的根本就不需要什么挑拨。
他这么做,无非就是觊觎邵氏的资产,可笑的是,以邵启翟的本事不会发现不了他的想法,但偏偏邵启翟就能容忍这么一个人在自己身边转来转去。
也许面对邵启翟,兰斯顿不是什么守株待兔的毒蛛,而是积极觅食的绿头苍蝇。
如果换个人,早就被邵启翟解决了,但偏偏这个兰斯顿,似乎能够让他这位大哥再三容忍。
难不成邵启翟实际上是个gay?三十多岁了还不结婚就为了他?
邵启翰无不恶意的想。
不过就以邵启翰挑剔的眼光看,兰斯顿也确实非同寻常,不仅肩宽臀翘,腰细腿长,长的也是一张英俊至极的脸,更引人注意的是他身上那种妖魔般的邪气,让他一下子就异于常人。
这大概也是白小兮看上他的原因?
不过话又说回来,白小兮是怎么和这家伙勾搭上的?
邵启翰一边在琳琅满目的货架间挑选着商品,一边思维发散的想这些有的没的。
他手指划过一个晶莹剔透的玻璃水杯,琢磨半响后还是决定等下回家翻翻储物室,看能不能翻出套新的烧陶杯勺直接带到医院给慕容玖用。解决完这个小问题后他漫不经心的向右看过去,正看到玻璃水杯旁一溜的形状各异的酒杯。
酒杯……
邵启翰一怔,随即脸上渐渐浮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当初在他还没有喜欢上的白小兮,还隔三差五的在酒吧里寻欢作乐的时候,白小兮就在他常驻的酒吧里“勤工俭学”当服务员来着,而那家被戏称为“天上人间”的酒吧的老板就是兰斯顿。
邵启翰本来是不知道这件事的,一个陌生女人在哪里打工值得他去了解?
只不过有一阵子他天天白天翘课在家蒙头大睡,晚上就去那酒吧里玩乐,直到慕容玖再也忍受不了他这种放荡形骸,亲自上门要把他送回家。
接到慕容玖语气不佳的电话后,邵启翰为了和婆婆妈妈的慕容玖谈谈何为“及时行乐”,叫酒吧经理送上一瓶红酒,端来这瓶红酒来的服务员正是白小兮。
邵启翰本来也不知道这件事的,谁会去注意一个普通的女服务员?但之后发生的事情让他深深的记住了白小兮——她一进包厢的门,就一个踉跄把这瓶酒连瓶子带杯子的给全部打碎了。
他无语到了极点,只能吩咐经理赶紧处理这事,可被打碎的酒实在是太珍贵,于是经理请出了幕后老板兰斯顿,最后邵启翰看着一旁满身红色酒渍,哭的梨花带雨的女服务员可怜,答应为她付了赔偿金,甚至还让兰斯顿把她留下来继续录用。
就在这件事后,他才慢慢认识了白小兮这么一个学妹,才记起来原来自己和她早在开学时就见过了面,才和她有了更深入的交往。
但现在邵启翰回想起来,真是觉得又滑稽又荒唐。
难不成白小兮和兰斯顿早就有了首尾,还是他自己在中间当了一回牵线月老?
真是哗了狗了。
一想清楚这些,邵启翰的心情更加糟糕了,再没有心思再精挑细选了,索性所有东西全挑最贵的拿——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见慕容玖!
等到他驱车匆匆回到医院,提着一堆购物袋走进病房,看着慕容玖熟睡的睡颜,他焦躁不安的心就这样平静下来。
无论如何,只要阿玖还在,只要他坚定不移的信任阿玖,事情就不会变的更糟。
邵启翰默默的想。
盯着沉睡的慕容玖痴站了一会儿,他才回过神,从购物袋里把各种各样的东西掏出来,一件一件的撕掉商标,然后摆放到合适顺手的位置上。
做完了这些,邵启翰又站在床边默默地看着沉沉睡着的慕容玖。
他不知道阿玖是怎么看待现在发生的这些事的,也不知道如果知道了白小兮的事后,阿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总总迹象都指出,白小兮并不只是单纯的欺骗了他和阿玖,她和她的母亲,也许做出了更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