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海棠没有多的时间做心理建设,直接被送去程远征的追悼会现场。
当然,她提前在隔壁的休息室,见着了悲痛欲绝的苏德兰。
“您节哀。”
苏海棠干巴巴地挤出一句,实在没办法诚心实意地对着这样一位伤痛欲绝的母亲说谎。
“你,你是海棠?好孩子,坐。”
苏德兰泪眼朦胧地拉住她的手,手绢已经哭得半湿。
苏海棠半点不敢挣扎,顺着她微弱的力道坐下,绞尽脑汁想着安抚的话语。
“您这样对身体不好,程远征知道了不会高兴的。”
苏德兰听她提起儿子,泪如雨下。
“他要是能知道就好了。”
真是没法聊下去了。
苏海棠煎熬得不行,手足无措地看着她哭,只会反反复复说着节哀。
苏德兰反倒先整理好情绪,叹口气,执起她的手,亲昵地拍拍。
“好孩子,我知道你一直不肯相信,就靠着这股劲儿撑着自己个儿呢。也好,有个念想啊,这日子过得也还容易些。”
“远征能遇上你,是他的福分。可惜这缘分还是浅了点,没能把你娶进门,喊我一声妈。”
苏德兰哽咽着撸下手腕上一只玉镯,亲手给她戴上。
“这镯子啊,是他们老程家的传了几辈的老物件,向来都传给长房儿媳妇的。远征也不在了,就送给你吧,权当纪念你们相好了一场。”
苏海棠感受着那玉镯的沁凉,受宠若惊,连连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