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不服是不?”他跃跃欲试还要动手,王胜过来拦住他道:“这个何生是俺的记录员,大学生,别打他了。”
“是吗?大学生,你运气真好,组里还有个大学生,我那个组,最高学历,高中,还没毕业!行,大学生,在这个鬼地方,大学生都是香饽饽,最起码也能干上‘大统’。”瘦子组长嘟嘟囔囔地走开了。
他说的“大统”,就是生产车间的统计,实际上就是生产大组长。在中队里面,最牛逼的犯人其实不是内务大组长,而是大统,就连队长有时也得看大统的脸色,因为大统相当于车间主任、生产调度。
我们继续练着转法,继续有人吃耳光,所不同的是,没有人再敢翻毛枪。我看到赵大军好几次想要翻,可是听到车间门口的“噼噼”声和常力的哀号声,他明显在忍了,可是王胜就好像存心跟他过不去似的,左右开弓地扇着他的耳光。
这种感觉真是十分的难受!耳边听着电警棍的“噼噼”声,面前站着一个变态的监组长在不停地扇着每个人的耳光,这是一种恨不得速死的感觉!
常力大概被电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停了下来。我看到张斌从车间端着一杯水出来,给常力喝了,王胜告诉我们,这是怕他脱水,天太热,人电的时间长了容易脱水。
“这是杀鸡给猴看!你们接下来都小心点,别自讨苦吃!”王胜狠狠地说道。
常力在被电完之后,小孙队长对他进行了教育,直到他表示一定老老实实接受监组长的管理,才被允许归队。
正好我们在休息,大家坐在地上,王胜去和张斌抬水桶去了。我看看常力道:“咋样?这下你也尝到那滋味了吧?”
常力说:“操!也他妈的没啥,多电几次就习惯了,就是这个小队长他老往一个地方电,你看看我这里是不是都电糊吧了?”
我一看,还真是,常力的秃头脑袋上面有些地方起了一些小疙瘩。
很快,八点多了,我们看到队长们陆续来上班了,李中和刘指导来了,三队的胡指导就过去跟他们说了合练的事,很快,几个老大都过来了,我们两个组一共二十二个新犯人被排在了一起,五人一排,排了四排,三队有两个年龄太大的,五十九岁的,去不了老残队,*又实在是在吃不消,就没有编入队列,组长让他俩围着场地慢走。
李中站到我们的队列前面开始训话:“你们这批新犯人刚来就出现一些问题,我听说今天一早就有新犯人不服从监组长的事件,监组长是代表警官来管理你们的,对抗监组长就是对抗管理、就是对抗改造!对监组长的管理有意见,可以随时向我们报告反映,但是,只要监组长没有被我们罢免,他就有权利管理你们!听明白了吗?”
“明白!”我们整齐而响亮地回答。
“好!王胜,你今天上午重点带他们进行体能训练!”说完李中等人就进了车间,我们已经隐约听见了车间里传出来的缝纫机的轰鸣声。
“又他妈的体能训练!”赵大军嘟囔了一句。
王胜笑着对三队的组长说道:“侯三!你来吧!”原来哪个瘦子叫侯三。
侯三摆手道:“还是王哥你来吧。”
王胜就站到队列前喊道:“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向右转,一二两列,跑步走!三四两列跟在后面,跑步走!”我们变成两列开始围着场地跑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