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夜风习习,烛光泛黄,菜香醉人。曾阿暖身上的妖毒已经除尽,整个人变得比以前更加精神,曾家的人看了好不欢喜,曾母亲自下厨,做了满满一桌好菜,而曾父也将他珍藏多年的好酒拿出来,庆贺其子逃过此劫。
一家人欢欢喜喜,又吃又喝,又说又笑,惟有汪雲心中愁闷,只因被曾母推得摔了那一跤后,小腹就一直隐隐作痛,而这会儿更是疼痛万分。曾阿暖看到汪雲额头冒着汗珠,问道:“娘子,你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汪雲点头道:“相公,你扶我回房去歇息吧!”曾阿暖道:“你都没有吃东西”汪雲摇头道:“我不饿。”曾阿暖道:“那好吧!”说着起身扶了汪雲,径自离开。
曾母看着汪雲的背影骂道:“真是一个贱人,难道她就没有长腿,还要阿暖扶她走路,我家阿暖难道是生来伺候她的?”曾父叹道:“你就少说两句,雲聪慧贤德,阿暖能够娶了她,是阿暖的福气。”曾母嘀咕道:“凭我们阿暖的相貌,什么样的姑娘娶不到!”曾父无奈地笑了笑,对这个泼辣的老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在心中想他当年是怎样瞎了眼,竟会将这种女人娶回了家。
这次曾阿暖中了妖术,过错全在汪雲身上,以前曾母只是随口说说她,自打这件事后,曾母总是对她说三说四,有时还动手打她,这些委屈汪雲都可以忍受,只是小腹的疼痛让她一直很是担心。
这天,曾父和曾母带着曾阿暖去了鼠神庙,本来曾阿暖执意也要带汪雲去,但汪雲推说身子不适躲了开去。等到他们三人走后,汪雲急忙来到了东街的一家药铺。那家药铺的老板是个胖胖矮矮的小老头,医术倒也不错,就是人品差得要命,看到年轻漂亮的姑娘来看病抓药,大多时候都不收钱,而看到年迈丑陋的女子来看病抓药,那就要多收好几倍的钱,然而他的药铺几百年来一直没有关门,倒也是个奇迹。
汪雲没有刻意打扮,只是随便穿了件绿色长裙,反倒让她看来别有一番风韵,貌凝秋月,容赛春花。药铺老板看到汪雲,双眼立即直了,口水在嘴边打转。汪雲坐在柜台前的椅子上说道:“老板,我最近身子不舒服”
药铺老板让汪雲将右手伸过来,然后轻轻搭到汪雲的手腕去把脉,只是他没心思去听汪雲脉搏的跳动,而是仔细端详着汪雲的一只玉手,滑如寒冰,白如积雪,削葱十指,豆芽手腕,直看得药铺老板恨不得绑了汪雲去做他的小妾。
汪雲瞟了一眼老板,发现他正色迷迷地看着她的手,而其手也是不老实地摸着她的手背。汪雲急忙将手抽回来,问道:“大夫,我是得了什么怪病,还是”
药铺老板咳了两声,低声问道:“姑娘,不,夫人,你怀胎三月,想必是不小心动了胎气,我开一些活血保胎的药,你回去吃了,要不了多久就没事了。”汪雲点头道:“多谢大夫!”药铺老板依旧是呆呆看着汪雲,并没有动手去抓药的意思。汪雲感觉很不好意思,只得将头垂下,暗道:“若不是因为你这里的药便宜,我才不会到你这里来看病,唉,谁让我没有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