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让孙刚像以前那样,坚信他妻子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别说是被抽一耳光了,就算被他拿刀子捅一下,张翼也心甘情愿。
现实,冰雪一般的残酷。
她坚信孙刚抽她耳光,是太爱她所导致。
那么,他为什么就不信任她呢?
“你说呀,怎么不说话?”
孙刚没注意到妻子的眼神忽然呆滞,只是把她抱在了怀里,像俩人刚成亲那会儿,轻轻拍着她后背。
真难为他在没有牙的情况下,能说出这么清晰的话:“不想说呢,就不用说了。有些事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再也无法避免了。就像我满嘴的牙被人抽掉后,无论再镶多高级的假牙,也不比不上原先的好了,你说对不对?”
鬼使神差般的,张翼点了点头。
然后,她就听到丈夫低低的叹了口气,低头在她左耳耳垂上轻轻吻了下,说:“人都有糊涂,做错事时,谁也不能例外,对吧?”
张翼再次点了点头。
她点头,不是因为丈夫说的很对,是因为他最后那个问号。
“古人说,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孙刚抬起头,轻拍着她后背:“无论犯了多大的错误,只要能认识到,及时改正,还是可以的,对吧?”
张翼点头。
孙刚很满意自己妻子认识到错误的态度,继续说:“从今晚开始,咱们谁也不要再提这件事了,好吧?”
张翼点头。
孙刚想了想,压低声音说:“我以前就听说,在网上能买到一种外国进口的短裤。男人的,女人的都有。那种短裤,名字叫保贞裤……我给你买一件,好不好?”
张翼--点头。
这个所谓的进口保贞裤,是东洋研制出来的,软钢打造,戴有暗锁,设计合理,穿上后不妨碍正常的拉撒,经常出现在东洋小电影中。
看妻子连这一条也答应自己后,孙刚‘龙颜大悦’,长长松了口气后,声音更加温柔:“但我不会放过那个混蛋,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张翼点头。
孙刚这才搀扶起张翼,走到沙发前,动作温柔的搀扶着她坐下:“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也该休息了。你先在这上面凑合一宿,好吧?”
张翼点头。
“晚安,宝贝。”
孙刚低头,在女人额头上轻轻吻了下,这才回到炕上,幸福的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受伤后他强撑到现在,太累了。
现在总算搞定了所有的问题,是该好好睡一觉了。
哦,应该先帮她包扎下额头的。
算了,只是撞破了一点皮肉,不碍事的,明早就能消肿的--孙刚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着,很快就沉浸了美好的梦乡中。
张翼端坐在沙发上,双手防灾膝盖上,动也不动的望着门口,就像一尊雕像,在黑夜中苦苦的守候黎明。
无论黑暗能统治这个世界多久,总有天亮的时候。
有时候,陆宁在睁眼看到窗外的阳光时,就会想到某个玛雅预言:2012年的12月31号前夕,太阳落下后,就永远不会再升起,黑暗笼罩着整个世界,所有靠阳光来生存的生物,都会灭绝。
事实证明,这个曾经在世界上掀起轩然大、波的预言,就是个笑话。
笑话,最大的作用就是让人想到它后,心情会很不错。
陆宁现在的心情就很不错,翻身下炕后,就觉得浑身都充满了阳刚的活力,仿佛只要展开双臂,朝天大吼一嗓子变身,他就会变成一北极熊那样。
就是肚子有些饿,咕噜咕噜的叫唤。
外面院子里,劳拉在扫地。
今儿换上一身白色碎花长裙,外套一个镂空草绿小马甲的宋楚词,正坐在石桌前,捧着个青花小瓷碗,很淑女样子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米粥。
看到陆宁趿拉着拖鞋、光着膀子走出来后,劳拉稍稍愣了下,张嘴刚要说什么,却又低下了头,背对着他扫地。
唉,脸红时看不出来,这可能是小黑妹唯一的缺点了。
“早啊。”
听到脚步声响后,宋楚词回头笑吟吟的请安。
这孩子跟以前相比起来,修养功夫有了明显的进步,不管昨晚是挨过抽,还是被强灌过芥末水,第二天早上起来后,总能用最最干净的笑容,来跟陆宁主动打招呼。
“早。”
既然宋楚词都忘记昨晚的不快了,嘴里好像还有几个燎泡的陆先生,又怎么会对她甩脸子看呢,那样会被人笑话的。
可她为什么在笑?
还满脸羞红的掩着小嘴,一副很暧昧很龌龊、想看又不敢看、不敢看还又偏偏在看的虚伪。
陆宁被小宋给笑着看的有些发毛,下意识的低头看去--嚓,这就不能活了!
大男人早上起来后,那玩意像标枪般的竖着,这没啥丢人的。
相反,还得骄傲,证明肾功能正常,*绝对健康。
可问题是,不管你挑起来也好,还是竖起来也罢,你干啥要从一边钻出来,用很好奇的样子,来打量着这个生机盎然的早晨?
“卧槽,闭眼!”
陆宁双手猛地一招‘夜叉探海’,挡在下面时怪叫一声。
他总算明白劳拉在看到他后,为啥稍稍愣了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