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冰这傻孩子,到底被宋楚词糊弄着签了一份啥合约啊?
吃过午饭后,陆宁心里还在想着这个问题。
他也曾经给宋楚词打过电话,问她咋回事。
可那个死丫头,就是不跟他说,这让陆宁很生气,威胁她说要去大闹总裁办公室,当着很多员工的面,撕烂她的衣服,让她颜面尽失,哭都找不到调。
宋楚词的回答很干脆:欢迎陆队长来撕烂我的衣服,最好是守着全世界的人,再把我的就地正法了,那样才配得上你风流倜傥的形象。
这就是不要脸了。
任何不要脸的女人,都是无敌的。
陆宁本事再大,也拿她没办法,只希望秦小冰别傻到家了,被她卖了还帮着数钱。
还不是盛夏,不过五点半时的太阳还是老高了,明晃晃的挂在天上,就像个大火球那样,晒的人昏昏欲睡。
李广海他们就是贱,宁可在外面晒太阳,也不知道来屋子里休息下,啥时候神通快递的保安素质这么高的,搞得陆队长独自呆在空荡荡的值班室内,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老孤独了。
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陆宁觉得这句话说的无比正确,因为他很清楚自己为啥孤独,还不是因为他一个堂堂大男人家的,却被一个女孩子给罩着?
唯有无耻的男人,才会依赖女孩子的保护呢。
这种感觉让陆宁很不爽,睡觉都睡不踏实,躺在沙发上玩手机,玩了足足两个小时后,才在接近五点时,沉沉的睡了过去。
最多,也就是睡了十几分钟吧,熟睡中的陆宁,忽然诈尸般的从沙发上翻身坐起,抬手捂住了右脚脚腕。
额头上,黄豆大小的冷汗,刷刷的落了下来。
他刚睡着没多久,就梦到了一个人:漠北北。
漠北北还是那个样子,只是面部表情太可怕了些,昔日单纯干净的脸上,泛着妖异的红光,双眸莹白,有尖尖的白色獠牙,从两侧嘴角翻起,还带着血滴活脱脱的,就像一个逃离幽冥世界的魔头。
陆宁不怕魔头,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哪怕漠北北摇身变成天上地下最可怕的魔头,他也不怕。
他忽然被吓醒,脸色蜡黄,冷汗直流,那是因为他在梦到漠北北时,听到了饕餮的铃声。
饕餮小银铃发出的声音,不是来自梦中,是在现实。
可现实中的那两个小饕餮银铃,却是被陆宁用红布带捆在腿上的,不解开就不会发出任何的声响刚才,银铃却响了,陆宁还能清晰感受到了它的振动。
好像,唯有‘无风自动’这个词,才能形容被布带捆紧的银铃忽然响起吧?
哪怕是在沉睡中,陆宁也能肯定,他的右腿并没有乱动。
可银铃偏偏就响了,响声那样清脆,还带着唯有他能感受到的欢愉。
邪恶的欢愉,就像是恶魔在歌唱。
先梦到漠北北变成了魔头,小银铃又‘无风自动’的震响,这种诡异到科学无法解释的事,要是发生在别人身上,估计后果就不像陆宁这样,只被吓得冷汗直流了。
“呼!”
陆宁盯着脚腕上的红布带,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后,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缓缓解开了布带,用手指在一个小银铃上挑了下。
叮铃铃,小银铃的声音很脆,悦耳。
“你,终于要出来了吗?”
陆宁紧紧抿了下嘴角,看着小银铃缓缓问道。
小银铃当然不会说话,只是上面刻着的那只饕餮,张大的嘴巴却像是在笑着回答:是的,我终于要出来了。你们呢,有没有做好迎接血雨腥风的准备?
“我已经做好了。”
陆宁笑了,轻咳一声说道:“欢迎你的随时到来。”
“欢迎谁的到来呢,陆队?”
老刘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他来接班了,推门进来时,恰好听到陆队说这句话,就随口问了句。
陆宁扭头看去,翻了个白眼说道:“欢迎您老人家的到来啊,行不行?”
“可不敢,嘿嘿。”
老刘连忙谄媚的笑了笑,凑过来递给陆队一颗烟,反手指着门外刚要说什么时,就看到了他脚腕上的小银铃,本能的愣了下。
男人很少有戴脚链的,就算要戴,也是那些把头发搞成五颜六色的非主流小青年,整天穿着棒子那边流行的小脚裤,好像沙比似的还觉得自己挺美,在大街上晃来晃去的,估计忘记他祖宗是谁了。
没想到,陆队也爱这个调调。
老刘心里这样想时,陆宁开始拿红布裹起了小银铃,淡淡的说:“这是我一个死去的女朋友,给我留下的遗物。她临死前,就希望我能长年佩戴着它,就像是她在陪伴着我。”
陆宁为啥戴着个小银铃的原因,实在没必要跟老刘解释的。
他说,是因为实在受不了这厮那种看沙比似的目光被一个不如自己的人看成沙比,这对陆宁来说是无法忍受的耻辱,必须得解释一下。
“啊,哦,原来这里面还藏着如此动人的故事。”
老刘本想打个哈哈,下巴刚抬起,又放了下来:陆队的女朋友都死翘翘了,这时候再笑的话,纯粹是找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