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林宝淑的声音听起来犀利如蛇,“你别忘了,我有赵行封保我。”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却让林宝钗浑身上下不寒而栗。
她说得很对,她有赵行封保她,如今皇上有很多地方都要依赖赵行封,赵行封是朝中的重臣,皇上又怎么可能会惩罚于他?到时候,若是他出面来保林宝淑的话,恐怕林宝淑是不会受到什么牵连的,而自己恐怕小命难保。她一想到这些,顿时浑身冰凉。
她望着林宝淑,目望之中像是要射出箭来,似乎是要在问她到底想怎么样。林宝淑便高声地对她说道:“二姐姐,事到如今事情的真相到底是如何,你又是如何给大夫人下毒的事,我劝你最好还是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否则的话,真相由我诉说,恐怕……”说到这里,她便打住不说,显然言语之中尽是威胁之意。
倘若真相由她说出来的话,到时候什么秘密都没有了。权衡轻重之下,林宝钗直气得浑身发抖,却又一点法子都没有。
她只得往前走了几步,紧紧地抿着嘴唇对老夫人说道:“老夫人,其实我娘亲是我下毒毒害的。”
“你说什么?”此言一出举座皆惊,就连林老爷也愣住了。林老爷连忙摆手说道:“宝钗,我知道你性子急,素来都好强,可是韵仪她是你的亲生母亲,你又怎么可能会对她下毒手?”
“不错,原是不会的,只是……”林宝钗仔细地想着,她终于继续说道:“只是我娘亲怪我嫁了一个傻子,每日里总在我耳边絮絮叨叨的,而且还有一次我见到她悄悄地背着我去打长知,我心里头爱着长知,是以才对她下此毒手,我怕你们追究,才把责任都推到了宝淑的身上。”
“你说的是真的?”她虽是这么说,可总是给人的感觉有些牵强。
林宝钗这才跪下来,她眼中满是莹莹的泪水,望着老夫人,跟老夫人检讨说道:“不错,老夫人,这件事情的确是我做的,是孙女做错了,我真的不是有心的。其实当时我也犹豫了很久,只是实在没有办法忍耐才出此下策,还请老夫人饶恕我吧。”
“既是你做的,为何你又要诬赖宝淑?”老夫人看林宝淑的眼色显然和缓了很多,反而凌厉的话对着林宝钗一番诘问。
林宝钗这才无奈地对老夫人承认说道:“我之所以冤枉宝淑,是因为我们两个同一个相公,相公虽然有痴傻,可是疼宝淑显然比疼我多,我心里妒嫉她,所以才把责任都推到她的身上。”
对于她们姐妹二人互相斗争之事,老夫人也素有耳闻。她心里面很清楚,因此当林宝钗把这番话说出来之后,老夫人这才有些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