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融见安悦自来熟的翻起他的书匣子来,又听到安悦毫不脸红的托词,心中实在好笑,想着从御花园道国子监至多不过一里路,何来“千里迢迢”之说。
安悦却并不等景融回答,拿了便走,找座位时才发现学堂之上的十几学生一个个都呆若木鸡,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反正安悦对这些王公贵族、皇族成员一个都不认识,因此她安之若素地走到最后一排的空位坐下。
安悦将手中的书放在桌上,见封面上用类似于秦代的小篆写着“中庸”二字,安悦将书打开开始看了起来,虽与现代汉字有区别,但安悦还是能够猜个大概。
而景融见安悦拿了《中庸》便对下面的学生说:
“今日便讲《中庸》,大家将书本拿出来。”
听到景融的声音,一众皇子公主、王公贵族才从震惊之中晃过神来,景融没有书,但显然对书中内容了然于心——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
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
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
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
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
……
景融和安悦二人虽未觉刚才的行为有何不妥,但是学堂上的一众学生早已炸开了锅,连景融的课都无心再听,均在私底下偷偷传递着小纸条议论着刚才的见闻——
“方才那是谁?”
“我在中秋宴上见过,是九妹妹。”
“对,我看见她的玉牌上写着‘九’字。”
“但不是听闻九公主生性胆小怯懦吗?为何如今这般反常?”
“你们忘了?前些日子九妹妹害了怪病,醒来之后便转了性子,听说父皇对此还十分开心,更加宠爱九妹妹了。”
“皇上宠爱九公主是众所周知的,只是没想到今日景世子也待九公主这般特别。”
“谁说不是呢?除了景世子的贴身近侍,我从未见谁离得景世子这般近过,并且还这般无礼。”
……
当这议论纷纷的纸条传到十公主那里,她还未看完便将纸条生气的撕得粉碎,并回头扫了安悦一眼,只见安悦像个没事人一样自顾自的看着书,心中更是火大。
安悦没看一会儿书便觉无趣,望着在讲台之上侃侃而谈的景融忽然心生一计,伸手拍了拍与她同排的人小声地说道:
“诶,将你的笔借给我一下。”
坐在安悦身边的是十二皇子凌烨弘,今年才满十一岁,所以坐在最后排显得有些矮小不起眼。
“九姐姐,我是十二皇弟凌烨弘,你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