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钦回过神,看向脸色已经阴郁下来的人:“你说什么?”
“臣妾会为皇上寻到那个……”
“朕说过,朕只要你一人!”
突然厉声的元钦,吓了人一跳,宇文云英站起身避了避,冷冷的看着元钦:“那皇上烦恼的是何事?”
“朕只想问你,当初是否是有人让你打下了那个孩子。”
每次揭开记忆的伤疤,宇文云英都觉得气血翻涌,一阵阵戾气化开在胸间,但此时也只能暂且压住:“并不是。”
“你何时会那种汤药的方子了?”
转身看向窗外,见枝头上最后一片叶子也是落下,像极了当初的自己,飘零得随着命运安排。
宇文云英沉了沉声音:“那时刚得知自己的身世,便在杀人谷被破之日,以宇文家独有的印迹寻到了父亲,在父亲的庇佑之下才得以活下来。”
“那个时候臣妾已中毒,孩子自然是留不得了,所以便请父亲替臣妾寻了个大夫。”
宇文泰,元钦在心里无数次念起这个名字,若不是他寻来的大夫,怎么会让她如此?
精于算计和谋算的宇文泰是否在那时就已经想好要将她送到自己身边,所以便布了这步棋,让这个与自己有过瓜葛的人可以顺利与自己相亲,但又顾忌着是否能拿捏好她,所以便让她无法再孕,彻底永绝后患?
心里无数个念头转过,元钦的脸上却是越发暗了下来,宇文云英见其这般却是不知为何:“皇上。”
听到这个声音,元钦抬头看向声音主人,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方才的举动定是吓到了她,赶紧起身将其拥入怀里:“对不起,朕急切了些,朕只是害怕一直是有人暗害你。”
“除了当初的木远陵,还有那时的你,还有谁伤过我?”宇文云英的声音闷闷的传来。
“都是朕的错。”抬手抚了抚了那削瘦的背:“只是为何你什么都不说?”
“说了若能挽回一丝从前,臣妾早已跪在树下,说了千万遍。”
这话刺入元钦耳中,像是一鞭子打在心上一般,隐隐生疼:“朕该如何对你,才能弥补一些你的伤痛。”
寒冬将至,桂宫里却是温暖如春,碳盆烧着上好的木炭,时不时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
如今元钦急着笼络回握在宇文泰手中的政权,数次与其交锋,但奈何宇文泰势力在朝中盘根错节,绕是使用了多种法子,还是无法撼动半分。
宇文云英却从不过问朝中之事,即便是宇文泰数次旁敲侧击着她,她还是没有有任何举动。
直到宇文护进宫觐见那日,宇文云英才是在元钦的层层保密之下,知晓了此时的朝中已是风云涌动。
“小护,你说的可是真的?”
宇文护站在殿中,看了看殿中的陈设华贵异常,且说话之人面色红润,精气神极好,想来也确是没有受亏待:“皇后姐姐身在后宫自然是不知前朝之事,只是不知姐姐过得可好,虽然人人皆言姐姐集三千宠爱于一身,但还是害怕姐姐有何委屈。”
“过得倒是极好,只是难为了你还要替姐姐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