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蓉微微讶异,没想到太子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来文定侯府,心中一紧,不禁对着冬儿详细询问了一下状况,确定不是知道上官煜回京城了,才让冬儿带自己去见太子。
由于太子的身份,这会柳蓉的便宜父亲文定侯正陪着,只见文定侯此刻一脸讨好的模样,只恨不得能贴上太子这层关系,太子则是有些不耐烦,不过到底因为文定侯是柳蓉的父亲,没有直接表现出来。
待得丫鬟传话说柳蓉来了,太子不禁站起身来,之前听到柳蓉出事不见的事情就急坏了,这会听到柳蓉回来了,面上不禁露出欣喜。
没出事就好。
文定侯却是皱起眉头来:“这死丫头,这一早上就不见人,也不知道到哪里去疯,现在才回来,叫太子久等了,等她进来,我好好训训她。”
太子眉头瞬间皱起,一旁的大宫女玲儿见太子皱起眉头上前一步大声喝斥:“如今柳蓉是皇上御封的蓉公主,也是你能随便喝斥的吗?”
文定侯被大宫女一喝斥,脸上难看,还想说什么,却见太子也冷冷的看着自己,这才糯糯的开口:“再如何,不也还是我的女儿吗。”
只是这声音到底是小的不能再小,不敢让太子和大宫女听到,免得以此被治罪。
可即便如此,屋中安静,太子还是将这话听进了耳中,太子面色瞬间一沉:“你难道连你女儿今日出事,被人绑走的事情都不知道吗?你是怎么为人父的?”
“看来我应该好好到我父皇面前说上一说,这般连如何为人父都不知道的,就不应该继续做我大夏的侯爷,我看柳夫人如今正好给文定侯府添了麟儿,柳夫人能养出柳蓉这样的女儿,教养出来的儿子也定不差。不如就让这新出生的孩子继承了这文定侯的位置吧。”
太子的话一出,文定侯的脸色瞬间刷白,赶忙求饶。而柳蓉也在这个时候出现,见到自己便宜父亲一直求饶的模样不禁微微不解。
文定侯一看柳蓉进来。却是赶忙拉着柳蓉,要柳蓉给自己求情,柳蓉看着自己被拉皱的衣摆眉头不禁皱起。
一旁的冬儿看着文定侯的表现,眼底已经露出深深的厌恶,以前从不曾关心她家小姐,这会求她家小姐求情竟是如此顺溜,即便此人是柳蓉的父亲。冬儿还是忍不住觉得文定侯好不要脸。
当初是谁,想要给她家小姐定一个快死的病人当夫婿的,当初又是谁偏心偏的那般厉害,将她家小姐不当人。连她家小姐落水重病都不管,还将夫人与重病的小姐赶到柴房住的,若不是小姐命硬,这会早就没有小姐了。
冬儿只要想到这一切,看到文定侯就只觉得恶心。不对。不单单是恶心,这已经是深恶痛绝,人都说,虎毒不食子,她家小姐为文定侯府做了多少事情。老爷有记过她家小姐好吗?这会倒是求她家小姐说情了。
若不是文定侯是府邸里的主子,她绝对会直接将文定侯的手直接从她家小姐的衣服上拨开,太脏,不配碰她家小姐的衣裳,更不配做她家小姐的爹。
文定侯见柳蓉没有立刻替自己开口求情,直接嚷嚷起来:“我知道了,你们肯定是设计好了的,见柳钟氏生下儿子,就想直接将我的位置弄给你弟弟,你想的美,我要御状,我要告你不孝!”
柳蓉不禁好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个便宜点竟是不要脸面到这种程度,她没有立刻开口,竟然就说这样的话。
她替柳钟氏心寒,替这个身体的原主心寒,或者当初在这身体年纪还幼小的时候该是对这位父亲抱有过幻想和希望,估计也在落下荷花池,生死不知的时候被这位便宜父亲赶到柴房住,寒了心。
“老爷,说句良心话,小姐哪里不孝顺了,就是您给府邸上欠下巨额银两,那也是小姐还的,若不是小姐,您还能这么安稳的坐这文定侯的位置吗?”冬儿气的不轻,忍不住上前开口。
“我是文定侯,自然能稳当的坐这个位置,什么靠小姐还的,那是我女儿,自然当为家族做贡献,给府邸还个债还如此拿出来说,这是应当孝敬我的!”文定侯理直气壮的开口说道:“我告诉你柳蓉,这些都是你应当做的!”
“大夏讲究孝道,你若是敢让太子将我的文定侯位置除了,你就是不孝!你将在整个大夏无处容身!”文定侯看着柳蓉一句句的说道,与其说是说给柳蓉听的,不如说是说给太子听的。
这是他见太子对柳蓉这么好,见讨好不到太子,直接用对付柳蓉的事情威胁太子。
冬儿气的双手发抖,如今柳钟氏刚替文定侯生下儿子,而文定侯就如此对待柳钟氏的女儿,若是柳钟氏知道,恐怕这月子都做不好,非得背过气去不可。
太子也是气的忍不住想要上前,却最终被柳蓉拦住。
所有人都不禁看向柳蓉,这府邸里的丫鬟小厮最了解文定侯府的事情,自然知道文定侯府发生过的事情,也知道柳蓉曾经受过的委屈,以及柳蓉为文定侯府做的事情,这会看着文定侯,即便是她们这些丫鬟小厮也忍不住觉得文定侯过分了。
这会看柳蓉拦住太子,转头看向文定侯,大家都忍不住屏住呼吸。
柳蓉淡淡的看向文定侯,眼神冰冷无比:“你确定是要告我不孝吗?”
听柳蓉这么询问,文定侯不禁缩了缩,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自己这个女儿如此问话,他竟隐隐有些害怕。
只是一发现自己害怕,就不禁觉得丢了脸面,这世上哪里有怕自己女儿的爹,这得多丢人,如此想着,文定侯不禁站直看向柳蓉:“自然,你都已经敢联合太子算计父亲了。自然是告你不孝。”
柳蓉不禁笑起,笑的文定侯头皮发麻,才停下看向文定侯:“你既然要告御状。你便去告。”
柳蓉说着微微一顿,才重新开口:“正好将所有旧账都翻出来让大家瞧瞧。”
“让大家看看。究竟是我不孝,还是文定侯你毒到连自己的孩子都要害死!”
文定侯听着柳蓉的话,瞪着柳蓉:“你不叫爹,还叫我文定侯,这不就是你不孝,是什么?”
柳蓉冷笑:“两年前,我掉入莲花池病重将死。你做父亲的责任就是将照顾我的母亲和我赶进柴房住?一年前,我替文定侯府做下那么多事情,维持文定侯府继续有侯府的气派,你做父亲的责任就是给我选上一门夫婿将死的的亲事。您是希望我做望门寡还是什么?”
“我从不曾对这些有半分怨言。还帮着文定侯府走到如今的地步,这已经是我最大的孝,而今,您竟是说我不孝,那您倒是给我说说。您都是如何孝顺祖父的?好让我学学。”
柳蓉咄咄逼人的看着文定侯,文定侯忍不住倒退一步,柳蓉却是直接前进一步:“既然您不说,那我帮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