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蓉除了最开始亲自动手的状况外,后来都是看着那些自己亲自教出来的男“护士”们处理情况,至于药物的事情,自然是一开始就告诉这些人具体需要的东西,如何确切的配置药物,毕竟这样待得看这些人操作差不多纯熟的时候,她也就不用再担心,可以直接带着几许前赶,毕竟临安那边的百姓才是大头。
男护士们都穿着柳蓉特地要求妇女们做出来的专门护士套装,说是护士套装却是一件麻布长袍,一个麻布帽子,还有细布口罩,有些东西甚至是旧衣服改的。
这样的套装虽然看着简易粗糙,但是还是能稍微起到一些隔离的效果。
因为这边没有石灰,所以处理病人产生的可能造成传染的东西,用的办法全是沸水消毒的办法,这些男护士们的衣裳更是直接要求一天一换,并且必须全部沸水消毒,看病的男护士还要做到不断洗手,一天一次洗澡。
当然,大部分是柳蓉仔细的按照要求记录下来,给这个山寨的唯一识字的人,让对方按照要求仔细严格的要求,而这唯一识字的人就是清风寨的狗头军师。
因为柳蓉决定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就要离开清风寨,事实上她也就直是在清风寨呆到第二天而已,但是她确实焦急,毕竟路上耽搁的时间已经很长,也不知道江南多少百姓因为疫病丧命,所以也只能这样简略的进行要求了。
她已经想好了,如果这边的状况不好,她到临安,临安有大夫有人手,只要她快速的将一切应该进行的事情布置下去,大夫们学的肯定比这些什么都不懂快,她到时候就可以脱身,即使这样的状况不成,说不定后面从京城带出来的大夫有人赶上来。也可以派到这里。
当然,她还有一点信心,这里不会更加严重,只要清风寨的人做到她要求的卫生状况,至少疫病不会扩展,而不断的给病人喂食生理盐水,虽然无法治好病情已经严重到无法喝下东西的人,但至少能救活那些病情还没严重到那个地步的病人,这样就能控制病人的死亡数量。
当然没有办法做到所有人都治疗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只有一个。那便是尽可能的让还能有效快速被救治的人都先获救。剩下的人则是慢慢想办法。这样总比救一个病情严重的,结果让更多的人一起病情严重,甚至让更多的人无法得到救治,在恐惧中死亡要好。
柳蓉咬着下唇。看着所有对着她行崇敬的目光的人们,想着该如何开口离开这件事情。
二狗跟着柳蓉那么久,又是最能配合柳蓉做事的孩子,见自己的师傅难得咬着下唇不说话,神情无比凝重,再想到江南的情况,自然能猜出自己师傅的想法:“师傅,您就让我留下吧,您也说过雏鹰总是要有成长的时候。而且我不是孩子了,我也是大夫了,我能做到很好,我能比这些刚刚接触疫病治疗方法的人给病人更好的处理。”
“我可以,可以给病重的病人打吊瓶。可以记录病情,巡查病房,让整个清风寨的病人更加有条理。”二狗看着柳蓉说到这里,脸涨的红红的:“我想能帮师傅你分担点事情,我想,我想做点事情。”
柳蓉看着二狗,听到二狗的话心中不禁感动,但是二狗到底是个孩子,她不想让一个孩子承担自己想要做一个无法两全选择的时候,成为承担她想要的完美的责任。
只是当柳蓉想开口说什么,看向二狗的时候,看着二狗定定的目光的时候,不自觉的便想到现代电视中,那些偏远山区小小年纪就撑起一个家的孩子,以及那些孩子想撑起什么东西的渴望和坚强,最重要的是坚持。
“柳蓉,你别迟疑了,要去江南就赶紧去了,你放心,你的徒弟有我保护。”正当柳蓉为二狗心酸,为二狗感动的时候,一个突然插进来的声音,让柳蓉直接将所有情绪化为哭笑不得,说话的人自然是枕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