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函这次住院,除了酒精中毒,最厉害的还是胃部的损伤,这胃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需要时间慢慢调养,令君泽没少数落他,每天进来巡查都得责备他几句。
“真以为自己是大小伙子,生病过一天就能好?现在怎么样,住院三天了还只能吃流食,老实了吧?”
厉函本来是不想理他的,知道他也是关心自己,但是时间长了他发现这人说的话越来越过分,终于还是忍不住。
“差不多就行了。”
“差不多?差得远呢!”令君泽将手上配好的药打进吊瓶里,“这次出院用不用给你预约一下下次住院的时间啊?”
田桑桑在一旁尴尬的小声咳了声,还没见过令君泽对谁也有这么毒舌的时候。
“对了,你是不是跟舒恬说什么了?”
令君泽手上动作一顿,很快又恢复正常,“什么什么?”
厉函挑眉,视线落在他故作不知的脸上,“她还愿意接受我,肯定不会是无缘无故的,你跟她谈过了吧。”
令君泽听见他笃定的语气,笑着骂了声将手上废气的注射器甩进垃圾箱里,“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你是不是在我办公室安装窃听器了?”
“彼此彼此。”厉函也笑,实在是两人之间太过了解,动动小脑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我确实跟舒恬聊过了,当时她情绪太激动,我怕她一个人会想不开就多说了两句,我以为她会告诉你,没想到也是个嘴巴严实的。”令君泽说着摇了摇头,而后看向病床上半坐起身的男人,“别怪我多嘴。”
厉函看着男人一身白衣大褂站在床侧,窗外明媚的光线透进来落在他身上,让人看着心头暖融融的,“谢谢。”
兄弟之间,很少这么正经的道谢,令君泽怔了一下,抬手捂住自己的胳膊,“走了走了,肉麻死人……”
他一边说一边走出去,头都没回一下,田桑桑抬手掩住嘴巴又咳了声,朝厉函点了点头跟着走出去。
门外,舒恬提着营养汤正往病房走,迎面撞见令君泽,她刚准备问一下厉函的身体状况,不料这人跟她打了声招呼便匆匆离开。
身后,田桑桑也朝她无奈的耸了下肩膀,跟着匆忙离开。
舒恬满心不解,进病房的时候还在琢磨,“令医生怎么了?”
厉函眼皮都没抬一下,嗤笑一声,“估计是受宠若惊。”
“受宠若惊?”
“嗯。”厉函打断她的思路,岔开话题,“手里拿的什么?”
“啊,对了,这个是木瓜鲩鱼尾汤,养胃的,我特意从望江路那家店买的。”舒恬将饭盒打开,正好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她盛了一碗递过去,“你尝尝。”
厉函眉眼微垂,瞥见她手里的小碗,歪了下头示意她看向自己的手背,“刚打了针,拿不了。”
舒恬顺手就要放在一边,“等打完再喝……”
“打完就凉了。”厉函仰头看着站在一旁的女人,语气里夹杂着连自己都没发现的孩子气,“你想让我凉着喝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