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鸿胪寺便与中书省有多番合作。今日吕大人派我等前来,也是为丰罗典籍译文思虑。”
鸿胪寺内,两名蕃书译语人同方瑞青客气地说着。
方瑞青方才告假回来不久,刚刚听说薛龄在东宫休养,便被林文英他们拉过来主持与中书省的合作。一时间,他还有一种恍然世外的感觉。
“吕大人思虑周全,这原也是我们薛主簿之前的意思。”
虽然他没有见到薛龄,但太子殿下已经派人来传话,说是一切按照薛主簿之前的想法与安排照做即可。
“大人过谦了,若是这一批译文完成,我们怕是要称呼您为方主簿了。”门外,儒雅的中年文士笑着走进来,同他一道入内的,还有鸿胪寺的两位随行译语人。方瑞青听得一头雾水,却见对面来人和颜悦色地,他也只能赔笑,口中却不含糊:“这位大人说的哪里话,我们薛主簿不多日便会回来主持大局,方某只是暂代而已,切不
可逾越失了分寸。”
“怎么方大人竟然不晓得?”对面吕瑞客气地与他攀谈起来。
“什么?”
方瑞青将求助与疑惑的眼神投向两位随行译语人,年轻的那位反应很快,当先道:“方大人,这位是中书省的吕瑞吕大人,说是过来亲自同您商定典籍译文之事的。”
“原来是吕大人,失敬失敬。”方瑞青赶紧行礼。
他告假日久,回来时便留心记住了官场里的人事变动。这吕瑞大人,最近可是中书省内的红人。
吕瑞和气地拉过他,笑着让座,好像这鸿胪寺中他才是主人一般。
待方瑞青坐定,吕瑞开口诧异地说:“我可是听宫中的消息,薛主簿已经准备辞官了。”
“怎么会!”方瑞青脱口而出。
他还记得薛龄与他说起译文事务时眼中的神采,更何况,殿下如今也只是让林文英和他暂代薛龄分管之事,并没有物色新主簿的意思。
“怎么不会。历朝历代有哪位嫁入皇家的女子还在朝中有职务的?”
方瑞青沉默,的确没有这个先例。
“如今她已经是太子妃,未来便是皇后,顶了天的尊荣,可比七品主簿要高得多,做什么还要在鸿胪寺中劳神?”吕瑞仔细替薛龄计算着,一副甚是为她着想的模样。
“话虽如此,可薛大人……”方瑞青想说,他眼中的薛龄并不是一个只计较官位高低的人。
可面听前这位吕大人所言,便知晓他就是这样一位将官阶看得比命还重的人,所以他再说什么,便是贬低了他。
官场中人,哪有为了他人平白得罪人的道理。
“还是以公事为重。”方瑞青笑得一派和气,亲自给吕瑞和两位蕃书译语人添了茶,继续说:“今日吕大人携两位大人亲自来,想必已对此次的丰罗典籍有了大致的了解。不如我们直接分工如何
?”
既然谁都不愿得罪,索性就只谈公事。
“吕某正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