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瑞青眼看几人动怒,连忙拉住其中一位译语人道:“既然丰罗官员的出行暂且搁置了,那就快去准备典籍译文。”
“是!”两名译语人也不是愣头青,魏勋将军在前线已是战功赫赫,他们自然不敢真的得罪魏清颐。
见方瑞青主动出面支开他们,两人便不再耽搁,躬身行礼离开。
“你当时在场,便任由那小人这样说龄儿?”待两人走后,魏清颐忍着怒意,指着方瑞青的鼻子问道。
方瑞青自知理亏,低头嗫嚅半晌,才道:“我看那吕大人所言有些道理。”
“道理?”魏清颐怒极反笑。
她眼睛直直看着方瑞青,反问道:“你告假月余,龄儿与诸位同僚怎的不说你是辞官了?”
言下之意,薛龄不过告假几日,他便帮着外人四处散播薛龄辞官的消息,是实实在在的小人。
方瑞青知道魏清颐这是误会了他,连忙解释:“我是想……薛大人如今已经是太子妃,宫中多半不会让她再出面!”
“你!”魏清颐此前也替薛龄考虑过此事,此时听方瑞青这样一说,竟不知如何反驳。
可再如何,她不信薛龄和萧礼会做这样的选择。
“你!”此时,中书省内,杜羽修深目中也满是怒火。
对面,吕瑞派系的官员甚是嚣张地瞥向他,其中一人得意道:“杜大人该不会是恼羞成怒了吧?”
“你们这是添油加醋!薛大人何时刻意接近殿下了?又有谁见到了?”
“区区南齐野人,竟还晓得‘添油加醋’是个什么意思?”对面的人被杜羽修问住,立刻尖锐地骂了出来。
近日,南齐屡屡侵扰边境,更是有大胆的南齐士兵偷偷潜入临近村落,大兴欺辱抢夺之事。魏勋将军已经出兵攻打南齐,两国关系如今势同水火。
“南齐人”这三个字被那人刻意大声说了出来,立刻便有人怒瞪向杜羽修。“诸位莫要动怒!”吕瑞如闲庭信步一般过来。将手中的折扇开了又合,做出一派潇洒的样子,反问杜羽修:“你们南齐人好本事,欺我边境民众不说,还抹黑起我们太子妃
了?”
他状似愤然地说,摆出要为众人讨回公道的模样。
“你!你怎么!”杜羽修气得颤抖。“我们太子妃多番受太子殿下提携相助,先是在鸿胪寺有了典籍译本,又在中书省得了好名声,后来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才入主东宫。你敢说这两位的情谊是假的?”吕瑞
咄咄逼人。
杜羽修见众人都是要吃了他的架势,更着急为薛龄辨白:“你休要如此颠倒!薛大人走到今日,都是凭自己的能力!”
“谁说不是呢?”吕瑞笑得猥琐。
若不是凭本事接近殿下,如何得了今日的地位尊崇?
杜羽修见他那样笑,知道他又在曲解自己的意思。连忙又说:“就算薛大人同殿下走得近,又有什么不对?”
“是啊,没什么不对。”
他突然便不同他争辩了,还拍了拍杜羽修的肩,像是在好脾气的安慰他。
只是待吕瑞走过他身侧时,一向儒雅做派的男子低笑着开口道:“杜大人比我想得要容易许多。”
许久后,待杜羽修平复了怒意,才想明白,刚才自己在众人面前的一番话,才是真正的害了薛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