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外,童老头和老头头愤怒的视线同时射向童知信。
假若目光能够杀人于无形,此刻的童知信只怕灰飞烟灭。
“大人,盗窃可是大罪,知法犯法的事情,民妇和相公是绝对不会干的,还请大人明察秋毫。”林氏哭泣着道。
知县大人看向童知信和童枝儿。
“大人,是非曲直口说无凭,我有证人和证物,大人见过便清楚了。”童枝儿朗声道。
她一个小女孩,在公堂上丝毫不怯场,说话有理有据很是清晰,叫知县大人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
“证物在哪里?”
童枝儿转头看着堂外,不一会儿,秦安便是将童知明卖掉的那四块琉璃窗给送进了公堂上。
“大人请看,这琉璃窗便是证物。”
林氏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找到了物证,不过,琉璃窗到处都是,童枝儿也不能证明这就是她家的。
林氏心中这样想,嘴上也是这样说的。
童枝儿微微一笑,对着公堂上的知县老爷道:“大人,我家的琉璃窗乃是在一方酒楼的秦掌柜那里买的,大人让秦掌柜上来,问过便清楚了。”
林氏冷哼一声,心中却并不慌张。
秦安从堂外进到堂中,对着知县老爷拱了拱手,却并不跪在地上。
知县老爷皱了皱眉,正要发飙,却是被师爷给拉住。
童枝儿瞧着两人嘀嘀咕咕,知县老爷的脸上疑似出现了震惊,她看向秦安的神情也变得迷惑起来。
秦安见官不跪,看起来,他的身份似乎并不只是一个酒楼的掌柜那么简单。
“你怎么证明这是童知信家中的琉璃窗?”知县老爷问道。
秦安从怀里掏出一张票据,“大人,我卖给童知信一家的琉璃窗乃是从景德镇的琉璃庄买来,众人皆知,景德镇的琉璃庄乃是天下琉璃第一大庄。其生产的琉璃与别家不同,大人让县里制琉璃的老板过来一看便能知晓。”
知县老爷看向师爷。
师爷走到一边,吩咐两个官差去附近的琉璃铺找一个人过来。
“回禀大人,这四块琉璃皆是出自景德镇的琉璃庄。”
被官差请来鉴定琉璃质地的人甚是激动。
知县老爷点了点头。示意此人下去。
秦安微微一笑,开口道:“大人,咱们县里以及周围的琉璃铺,卖的都是自家自制的琉璃,可是没有卖景德镇琉璃庄的。”
景德镇琉璃庄的琉璃,一般是卖给达官显贵,及特别富有的商人,一般的店铺却是买不起的。
他这话的意思,知县老爷当然明白。
当即,惊堂木一拍。铜陵大眼瞪向跪在地上的林氏,“林氏,你还有什么话说?”
“大人,即便这是童知信家的琉璃窗,那也不能证明是民妇和民妇的相公偷了的。”
“大人。我还有人证。”林氏话音刚落,童枝儿便是接着道。
收下童知明琉璃窗的店铺老板走到堂上。
一见到他,童知明两个眼珠子便是要瞪了出来,身子也如筛糠般的抖着。
“大人,今日早上,此人带着四块琉璃窗来了小人的店里,小人问了他琉璃窗的来路。他说是家里盖屋子用剩的,是以小人便收下了,给了此人五十两银子。”琉璃铺老板指着童知明,张嘴便道。
事情到这里,已经很是清楚明了。
“童知明,你可认罪?”
知县老爷一脸严肃。
童知明跪在地上。惊慌失措的道:“小的认罪,小的认罪。”
“你,你真是糊涂啊,你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害怕自己也要坐牢,林氏揪着童知明的手臂捶打着骂道。
童知明被知县老爷浑身的威严吓破了胆。也不同林氏争辩。
他这种行为,算是默认了林氏的说法。
知县老爷很快的有了宣判。
“童知明,本官限你三日内将五十两银子交还给琉璃铺,除此之外,你盗窃童知信家中琉璃窗,本官将你收押三个月,以儆效尤。”
………
“老四,你这是什么意思?”
知县衙门外头,童老头和老太太堵住童知信和童枝儿,气势汹汹的质问道。
童知信低着头,并不说话,他也没想到偷琉璃窗的人真的会是自己的兄弟,亲手把兄弟送到牢里头,他心中也不好受。
“爷,奶,大伯犯了事,知县老爷惩罚他,你们要是不服气,只管去找县老爷便是,怪罪我爹做什么?”
“哼,要是他把老大告到知县衙门,老大能坐牢!”童老头恶狠狠地瞪着童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