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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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常委们各自看着自己的前方,他们互相并不用去看别人,他们都不同于基层的那些小领导,每次发言前先去看看别人的脸色,找找共同点。

能坐在临泉市常委会上的这些人,那都是过五关斩六将,一路在宦海中厮杀上来的好手,他们只需要从别人发言的字里行间,就可以拨开一些伪装和修辞的话语,断定事情的真实含义,刚才云婷之一上来就说话了,其实那已经算是给今天的会议做了定性,再加上周部长的一堆废话,毫无疑问,今天这个任雨泽是一定要倒下去的,除非省上那个大领导现在突然来个电话,帮他说说话,那还有可能挽回颓势。

但今天会来电话吗?显然是不会来的,那种事情都是小说里瞎编,电影里乱写的,在现实生活里不会这么巧的,所以现实才是残酷的。

于是,就有人要说话来响应云婷之和周部长的意思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许市长却先说话了,他的积极发言一点都没有出乎云婷之的意料之外,许市长当然会更加冷酷的来打击任雨泽,任雨泽让他早就恨之入骨了。

许市长笑着说:“我就先来说几句吧,这个任雨泽同志啊,应该说问题很多,但我今天不想说这些问题,我只想说其他一个方面的事情。”

说到这里,许市长就看看云婷之,又笑了一下,云婷之也客气的回他了一丝隐隐约约的笑容。

许市长接着说:“我今天要说的是洋河县干部集体罢工这一事件,这样的现象我们绝不能助长,作为一个县上的干部调整,是很正常不过的事情,他们这样闹,想干什么?是在给谁示威?给洋河县党委?还是给我们在座的各位?难道我们临泉市前段时间刚刚调整了一次干部,如果他们都来闹闹,我们就作废我们的调整决议,或者让云婷之书记和我来承担责任不成?对这一点我很气愤。”

会议室一下子静默了下来,风从门缝和窗中吹进来的响声在这个时候,更加的清晰,所有在会的人都不由的颤栗了一下,许市长的话就恰如在本来已经烧热的油里滴进了一点凉水,水本来是很柔和的,但现在爆发出来的状况确是让人惊诧和惶恐的,每个人都要后退一步,都要重新的调整一下自己的角度,不要被这沸腾四散的油粒烫伤。

从许市长柔和的语言,以及他微笑的面容中是看不出他对这个提议有多大的意见,不过精通权术和洞悉官场的所有常委们,都可以准确的诠释出许市长的心意和决心。

在他看似软言细语中,其实已经露出了金戈铁马的杀气,他没有去保任雨泽,更没有为任雨泽说一句话,他只是就事论事的谈了谈对罢工这一现象的看法,但他提出了一个和洋河县干部调整类似的临泉市干部调整作为了突破点,用意就很明了,如果任雨泽要对洋河那些调整的干部罢工负责,那么,假如临泉市也出现一次干部罢工呢?那是不是你云婷之也要为此负责。

而组织一次这样罢工,对许市长来说并非难事。

是的,他是下了决心,他已经不是轻描淡写的帮一下任雨泽的问题,他摆开了架势,在这件事情上已经是坚定的站在了任雨泽的一面,谁要是敢于驳斥和否决他的想法,他就会全力以赴的进行还击,这样的精神和霸气你绝不会从他的脸上看出来,但你会为之心惊。

吕副书记也暗暗惊讶,这瞬间的风向变换,让他也不得不来调整一下自己的战略部署,从大的构思上讲,他很明白,他和许市长都是华书记的老部下,已经不能再一次的融入到云婷之的势力之中,而在临泉的权利构筑中,他和许市长在面对云婷之的时候,都是弱者,他们只有像三国中的蜀,吴一样,接起联盟,才能抗衡云婷之的分化瓦解,本来他以为在这件事情上许市长是不会出头的,这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他就在昨天做了个顺水人情,给云婷之表态说支持云婷之的决定。

现在的情况有了变化,他也看出了许市长那隐隐约约闪动的凌厉,他知道,自己需要换种说法了,更重要的是,这个任雨泽到目前为止,还不是很让他感到讨厌的,他就笑着说:“秋祥同志看问题还是深刻,呵呵呵,我都没想到这一层问题。”

他说的话毫无倾向,几乎是什么都没说,但云婷之从他的话中听出,吕副书记其实已经做出了表态。

云婷之心中就有了惊慌,她是人,她虽然在临泉市毫无疑问的是一姐,她虽然可以杀伐决断的处理很多事情,但她终究她还是个凡人,她也会有惊慌和诧异,她应该能看的更深,她明白,任雨泽已经投靠了许秋祥,这样的打击对云婷之来说是突如其来,也是不可想象的,她纵然对任雨泽的反应有过很多种设想,但她绝没有想过任雨泽会出此下策,他就这样背叛了自己,站到了对手的行列,云婷之有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是啊 ,任雨泽是选择了投靠,就在他昨天下午看夕阳,背《落日》的时候,他再一次哀伤的想到了云婷之,想到了云婷之在最后一次见面时那冰冷严峻的面容,那面容就是给自己看的,是因为自己,她才会如此。

任雨泽感伤着就想到了会后大家对他的同情,这个时候,任雨泽却想起了许市长那似笑非笑的走过来拍拍自己肩头的举动,他怎么会对自己这样同情呢?其实他完全用不着这样,他应该拍手称快才对,上次自己用洋河工业园的项目让他吃尽了苦头,他难道能忘记吗?

绝不可能,那个洋河工业园........工业园.......任雨泽一下愣住了。

任雨泽的脑袋里就犹如电光雷鸣般的一闪,一个决定就在这一刻出现了,他的灵魂一霎那开始了凝固,他在一片黑暗中看到了一丝亮光,他知道,或者自己不用倒下去了。

是的,自己是不用就这样急急忙忙的倒下去,自己手里还有牌,既然牌都没有打完,那怎么可以就这样认输呢?

任雨泽发动起了汽车,他闷声不响的往临泉市赶了过去,他要做一次努力,做一次拼搏,他不能就这样随随便便的倒下去。

洋河县需要自己,需要自己来改变,来发展,来开拓。

洋河县的老百姓需要自己,需要自己去关爱,去维护他们的权利,带领他们走向富裕和快乐。

还有那一片静静的躺在沙坝的土地也需要自己,需要自己去保护,需要自己去抗争,和所有的势力,所有的观念,和所用丑恶的一切去斗争!!!

车在夕阳中飞奔,任雨泽抬头看看那美丽的景色,多美的夕阳!他不由得赞叹起来。

那令他赞叹的夕阳就在他的眼前,太阳把云彩披上了五彩的外衣,像要去参加舞会一样。

夕阳,美丽的让人心碎,好像风吹过林木, 带动了空中的云朵,路边飘零的叶子, 穿过任雨泽的视线, 轻轻的下落,那片绿草地,安静的沉了下去。

任雨泽就透过记忆, 他看见了自己的影子,潮湿的夜里,自己这些年踩过一串脚印,它们撞入了任雨泽空空荡荡的心,如同月光下的露水,如同暗夜下的悲歌,在任雨泽记忆中最柔软的地方,寻找到那个凄美的往事 。

车子在接近两个小时中就到达了临泉市,任雨泽上次过年来过许市长的家,所以他没有提前电话联系,或者任雨泽也是想赌一把,看看自己运气怎么样,自己是不是有运气见到许市长,有运气能躲过这人生最为艰难的一次劫难。

用劫难是很确切的,宦海中的一次沉没,它的意义是重大的,很少有人可以东山再起,也或者这个东山再起的词会经常在电视小说中出现,但算一算比例吧,那应该是凤毛麟角,万里挑一了,绝大部分的官场中人,一但沉没下去,想要在这条新人辈出,好手林立的路上咸鱼翻身,东山再起,那几乎是一个美丽的梦想。

任雨泽自认不是那万里挑一的一个人,他很普通,也很平常,从来都没有中过大奖,所以他不能被击垮,特别是他很明白,只要自己一离开洋河县,乔董事长就会马上获得那块土地,洋河县就按现在的行情,就会白白的损失掉两千五百万元,而靠那片土地养家糊口的老百姓,就会有很多家开始挣扎在贫困的生活中,这才是任雨泽不惜屈膝投靠的一个关键。

同时呢,县上所有的改革和干部调整,也都将化为泡影,那些官僚们,他们会一边在那嘲笑着自己的傻帽,一边依然的莺歌燕舞,依然的手掌权柄,谈笑间挥霍着洋河县本来就不够富裕的资源。

不,绝不能走到那一步!!!

上楼,敲门,等待,再敲门.....任雨泽看到了许市长。

许市长有点诧异于任雨泽的到来,这个不速之客想要来做什么,对了,明天就要召开有关他去留存活的会议了,他是来送礼,还是来哀求,但不管他是准备采取哪一种方式,好像都意义不大了,现在的自己,似乎最应该做的就是看热闹,看笑话。

许市长还是客气的招呼了任雨泽,他的气质和风度不是用来演戏的,他好像平时也总是让自己的样子具备一个高层领导的大度坦然。

所以他呵呵的笑着说:“小任同志,今天怎么想到来看看我了。”

任雨泽也在微笑,他的微笑是阳光和灿烂的,但这笑容并不能打动许市长,许市长心里和脸上一样都在笑着:呵呵,你小子就装吧,你笑,继续笑,一会你还肯定会给我放声大笑两下,呵呵。

任雨泽笑着说:“我是特意来看看许市长的。”

“奥,是吗,呵呵,难得你还记得我,怎么?是不是工作上有什么难处啊,要市里支持一下?”

许市长的话一点都没有挖苦任雨泽的意思,不过对一个明天就下台的人再谈什么工作,这好像本身就是一种嘲弄。

任雨泽却很认真的点点头说:“是谈点工作上的事情,但我不是要市里支持,只是想得到你许市长的支持。”

许市长有点疑惑的问:“我支持?支持什么?”

这不得不让他疑惑,任雨泽还真的来谈工作了,这人脑袋里面进鼻涕了,奥,或者他还不知道明天就要开会的事情吧,所以还自作多情的用什么工作来讨好自己,这样一想,许市长才算想通了这个道理。

但他刚刚想通的道理又在几秒钟之后,就让任雨泽给颠覆了,任雨泽说:“我知道明天就要开会处理我了,所以想请许市长支持一下,再多给我一点时间。”

许市长真有点蒙了,这个任雨泽脑袋里面进的不是鼻涕,估计是狗屎........他竟然大言不惭的对自己说这样的话,自己凭什么帮他,就算是云婷之不收拾你,我也会找时间收拾你的。

许市长脸色一下就寒了下来,他没有了刚才的笑容,冷淡的说:“任雨泽啊,你怎么会提出这样荒唐的一个要求,你把我们市上领导都当成什么了?明天开会是怎么样结果我不知道,但绝不是你想象的哪一个人就能决定你的问题,那是集体研究,是组织决定,知道吗?”

任雨泽点点头,他的脸色也凝重了起来说:“不错,我知道是集体研究,但许市长却可以有充分的机会来帮助我,并且我也有充分的理由让许市长你愿意帮助我。”

许市长的眼睛闪都了一下,他有点不屑的说:“奥,你还有理由啊?”

任雨泽点下头,坚定的说:“是的,我的理由很充分,我的要求也不荒唐,第一,有我在,才能让云书记担负起一个众叛亲离的名声,第二,许市长保了我,才能让你彰显出宽宏大度和不计前嫌,才会有更多的人投靠。”

许市长不置可否的笑笑,这样的理由有点牵强,他继续的等任雨泽说下去。

任雨泽又说:“第三,通过这件事情,更可以让你在临泉市的威信获得最大的提升,第四:有我在,洋河工业园才会在近期得到一次彻底的解决,而且还会很圆满,不会再给你留下一点口实,这难道不是理由吗?难道还很荒唐吗?”

任雨泽没有一点下级面对上级的猥琐和谦鄙,更没有因为身处险境,就唯唯诺诺和惊慌失措,他犹如一个正在疆场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他是那样豪气干云,那样挥斥方遒,意气风发,是的,他今天已经豁出来了,他明白,对自己最后的这一点希望是不能用通常的方式来实现的。

许市长眼睛一下睁大了,任雨泽单刀直入的打法,让他很不适应,这绝不是这个权利场中相互洽谈的方式,更不是任雨泽来求自己保护他应有的姿态,他没有暗示,也没有欲言又止,更没有遮遮掩掩,他是这样直接,果断的就把事情端上了桌面。

许市长呆呆的凝视了任雨泽一两分钟,任雨泽的话的确很有力度,也很有诱惑,只是许市长还不能就此断定自己该如何回复这个问题。

他邹起来了眉头,很长时间以后才说:“洋河工业园会在近期得到一次彻底的解决,这是你的臆想,还是你的构思。”

任雨泽知道自己已经打动了许市长,他已经动心了一点,虽然只是一点,但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那就在给他加把火。

任雨泽微笑了一下,说:“这不是臆想,也不是构思,是真实的情况,我找到了一个客商,是做房地产的,这个宋老板已经被我说服,他准备和洋河县政府合资,把洋河县工业园改造成一个居民商住楼,下面做市场门面,上面改造成住宅销售,我粗略的算了一下,这个项目做完,不仅不会亏损,洋河县除了回收最初的投资,应该还可以赚上一,两千万。”

许市长倒吸了一口凉气,收回过去投资,还能赚上几千万,这是一种什么情况,那么这些年缠绕在自己脖颈的这个锁链不仅解开了,还可以给自己带来一些荣耀,他眯起了眼睛,想了起来。

但任雨泽还在继续的说:“当然了,许市长会想既然如此,要不要你任雨泽都一样,我可以让别人来做这个项目,是不是?。”

许市长不得不佩服这个任雨泽了,他想到了自己正在思考的这个问题,所以许市长看看任雨泽,想听听他准备如何的应对自己这个想法。

任雨泽本来也没有指望许市长回答,就继续说:“可以一次拿这么多钱出来搞这个项目的人不多,除了这个宋老板,或者也会有人,但不知道要等多久,而且还要有人口才很好的去说服他们,就像我说服宋老板一样,当然了,我给他说的都是好的方面,很多不利的因素我还一直没给他说过。”

许市长就哈哈的笑了起来,说道:“那么小任同志准备什么时候给他说不利的因素啊,是不是在接到离任的通知的时候就给他说?”

任雨泽也哈哈的笑了,他和许市长在他刚进门预料的一样,真的哈哈的笑了两声,但对许市长来说,这笑声一点都不搞笑,许市长反而有点紧张起来。

任雨泽笑完以后说:“那么许市长你感觉我应该在什么时候给宋老板把这些不利的问题说清楚呢?”

许市长就目光灼灼的看着任雨泽,任雨泽也淡定轻松的看着许市长,这是两个具有高超权术和智力的男人的对视,他们都可以看到对方的深不可测和过人胆气,也像是两匹野狼的相互试探和对峙。

良久,良久.....许市长摇摇头,对任雨泽摆摆手说:“好了,这个事情先说到这里吧,一会我这还要来几个人,至于该在什么时候对那个老板说那些话,你任雨泽可以自己决定。”

任雨泽没有丝毫的气馁,他沉稳的,客气的站了起来说:“今天打扰许市长了,我先回去了。”

许市长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也没有站起来送任雨泽,他看着任雨泽走出了家门,轻轻的为自己关上了防盗门。

许市长就进入了沉思之中,任雨泽给他开出了条件,他要想想,这个条件是不是值得自己去交换..........。

而此刻的市委会议室会场上,气氛有点压抑,也有点沉闷了,组织部的周部长他作为一个过去华书记的嫡系,在投靠了云婷之以后一直都没有过多的表现过自己,现在他咳嗽一声,准备为云婷之保驾护航。

他刚要说话,就看到了来之许市长的那冷冽的目光,对于这个一直在过去号称是华书记第一智囊的许秋祥,周部长是从心底惧怕的,许秋祥就像是一匹狼,他总可以在你毫不防备的时候咬段你的脖子。

虽然自己有了云婷之作为靠山,但周部长对许秋祥依然是心有余悸,他很少看到许秋祥有这样的眼光,他心里一阵的惧怕,慌忙躲过了许秋祥的眼神,他的眼光一飘,他又遇到了一双眼神,他看到了吕副书记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吕副书记就那样看着他,一点都不严厉,但那种笑容同样的让周部长心悸,他只好硬着头皮说:“这个问题啊,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看法,嗯,是啊,这个问题啊,确实看你怎么理解了,大家都说说吧。”

他说完了这些毫无用处的话,又坐了下来。

云婷之看清了今天的局势,她由最初对任雨泽的感伤,变成了现在对任雨泽的愤怒,但她的愤怒不能在这个地方发泄,这是常委会,她也一样的具备自控能力,驾驭了权柄多年,云婷之深刻的领会到,很多事情,特别是官场上的事情,只能顺水而动,不能逆水行舟,她用上了淡漠的眼光,她毫无表情的说:“其他同志对这件事情怎么看,要是大家暂时拿不准这个事情,这件事情可以放一放,等大家统一了认识再议也不迟。”

云婷之妥协了,从许市长的话意和表情看,他会为任雨泽奋力一搏的,如果在加上吕副书记,自己就很难把这件事情解决掉,更重要的是,自己不能把吕副书记在刚刚和自己缓和了一些关系的情况下,又给许秋祥推过去,看来任雨泽胜了,他找到了自己的命门,他知道用谁来对付自己才能达到效果,不过云婷之绝不担心任雨泽的逃脱,那我们就慢慢来吧,看看到底将来是个什么结果。

有了云婷之的这句话,其他人也就都松了一口气,他们用不着和许秋祥,吕副书记真刀真枪的干一场了,不到万一的时候,不到和自己利益攸关的地步,谁都不希望自己和许秋祥这样的强敌结为仇人。

高层间的斗争往往是袖里乾坤,暗箭相射,隔山打牛,笑里藏刀,真刀真枪的厮杀,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用过了.......。

而在这个时刻,洋河县县委的任雨泽同志,一个人在办公室坐着,昨天自己冒险去赌了一把,但结果会怎么样,他是一点都没有把握的,这很多事情都只在对方的一念之间,就像有人说过的那样:天堂和地狱的距离,其实很近。

所以他只能等待,把自己满腔的焦急掩饰在平淡的神情中,一如既往的接听电话,处理公务。

那些个罢工的领导也还在罢工着,今天他们也得到了消息,说一早临泉市就要召开会议,专门研究处理任雨泽的问题,所以他们也要等待,等待任雨泽的下课,等他任雨泽的滚蛋。

这样的等待对每一个人都是一种煎熬,不管他身在那个队列,也不管他在这个结果出来以后是获利,还是危险,他都必须紧张的等待。

快要下班的时候,任雨泽接到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是许市长的秘书打来的,他只告诉了任雨泽一句话:“任书记,许市长请你在近期把有关洋河县工业园改造项目的计划报过来,需要市里支持的地方也做出说明。”

任雨泽笑了,他知道,自己走出了绝境,自己又可以掌控着洋河县的权柄,一切都会按自己原定的计划进行,他的脸上露出了真的微笑,这样的微笑已经很久没有露出过了,这些天他也在笑,但那大都是强颜欢笑,都是做给别人看的,现在的笑,才是自己真实的感受。

他到了县委的食堂,打眼一看,几乎都是同情的目光,任雨泽也为之有点感动。

这顿饭,坐在他身边的人很多,很多,本来平常只能坐7.8个人的桌子,今天却挤了上十个人,吃饭的时候还有人在不断的说笑话,讲段子,所有在座的人都一脸的喜气洋洋,一脸的欢乐和愉快。

任雨泽默默的看着他们,也在听着笑话,也在开怀大笑,但他却心潮澎湃,任雨泽知道,他们今天都是想要安慰自己,他们都在留恋自己,他们只能用这种方式,希望让自己高兴一点,让自己轻松一些,他们也在展示一种力量,那就是对自己默默的支持。

任雨泽吃完饭并没有急着离开,他看着大家说:“谢谢你们。”

大家都沉默不语了,似乎这就是敲响的丧钟,这是任雨泽将要离去的道别吗?有几个小年轻女孩的眼中就有了泪水,她们痴痴的看着这个年轻英俊的县委书记,真想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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