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八
一切和任雨泽想象的一样,过了没几天,中午刚上班,任雨泽还没有走到办公室,市长杨喻义就来了电话,说他去过省钢,和重组双方都见了面,但省钢这面的和外资方还是不能妥协,事情有点麻烦,还请任书记亲自过问一下为好。(。纯文字)
任雨泽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了,所以也就不再推辞,说:“行吧,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我也就试一试,成了算侥幸,不成了杨市长再上,我们给他来车轮战。”
任雨泽的话还是给自己留下了很大的余地,因为就算他自己也是对这个件事情中的很多关键点摸不清楚的,只有先试一下,看看情况再说。
杨喻义拿着电话,心中冷笑两声,哼哼,只要你任雨泽沾上了手,这件事情就甭想在推到我的头上来,这个烂苕你就慢慢的啃吧。
不过想是如此想,嘴上杨喻义还是哈哈的大笑着说:“好,不错,就按书记你的想法来,我就不信拿不下这样一个小事。”
任雨泽暗自摇头,还是小事,小事你怎么自己拿不下来呢?
两人再说几句虚话,这才挂上了电话。
任雨泽装上了手机,就推门进了办公室,办公室里秘书小刘正在收拾任雨泽的办公桌,任雨泽想了想说:“小刘,你通知一下工业局的局长,让他过来一趟。”
小刘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回到自己办公室打了电话,又返回这里说:“任书记,我已经通知了工业局的齐局长了,他说一会过来。”
任雨泽看了看手表,说:“你安排一下车,一会齐局长到了我们一起上省钢转转。”
小刘就小心的说:“任书记,你第一次过去,是不是让办公室给省钢通知一下?”
任雨泽想想也有道理,自己第一次过去,万一人家都忙,没有领导在,自己扑个空,吃个闭门羹也不好看,他就点了点头。
小刘忙下去通知办公室和给任雨泽准备小车了。
任雨泽在办公室端起了小**刚泡好的茶水,喝了一口,感觉茶叶少了,喝着有点味道太淡,不过考虑到小刘也刚跟自己,很多自己的生活习惯他都不是太清楚,任雨泽也没太在意,凑合着喝了起来。
这样喝了好一会,小刘都安排好了其他事情,已经上来了,但那个工业局的齐局长却依然没有过来,这让任雨泽心里有点不快,且不说对方是不是有意的怠慢自己,关键自己事情还多,这样等一个下属,其他事情也做不成,实在有点心焦。
任雨泽就对小刘说:“摧一下这个齐局长。”
小刘也感到事情有点不太对头,一个市委书记叫你一个局长过来,你还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就是手上有天大的事情,也应该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啊。
他赶忙又给那面打了一个电话,这一次小刘说的比较扎实:“齐局长,任书记一直在等着你的,我想局长还是快一点过来,免得耽误了事情。”
那面齐局长也嘴里连连的答应,说:“我在路上,快了,快了,一会就到。”
小刘由于身份的限制,也不好再说的更深,只能回来给任雨泽说:“齐局长说自己正往这面赶,很快就到了。”
任雨泽脸沉着,什么都没说。
这样的事情要是放在过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因为任雨泽初来咋到的,本来北江市就有排挤他的这种倾向,所以他自然也会往那个上面去想了,这什么事情都不能多想,一想的多了,心中就生出了杂七杂八的想法了。
可是面对这样的情况,任雨泽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他不可能现在就拿上电话大骂对方一顿,那样更显得自己小气,所以他又等了一会,见人还没来,就对小刘说:“叫上文秘书长,我们现在就走。”
说完,任雨泽就站了起来,小刘的心就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知道任雨泽肯定是动怒了。
走到了楼下的时候,却迎面遇上了工业局的齐局长,这老小子身体滚圆的,肥头大耳不说,那肚子更是比怀孕的产妇还要壮观,裤子也是提不上来,就挂在小腹上,估计是下车跑步来的,气喘咻咻的,那裤子也挂的更低了一下,任雨泽看到他真的就有点担心,生怕他一个不注意,裤子掉下来那多难堪的。
这齐局长到了任雨泽的面前,喘息了几口才说:“任...任书记,我刚才在外面,所以耽误了一点时间,请....书记见谅啊。”
任雨泽见他脸色红红的,在闻到了他喷出的那一口酒气,就知道这老小子肯定刚才是在喝酒,接到电话从桌子上才下来的,任雨泽脸瞪的平平的说:“喝酒了?”
这齐局长战战兢兢的说:“喝了一点。”
“业务招待?”
“这,这是啊,是啊。”
任雨泽就知道不是了,本想说几句气话的,但想想,这也不容易了,最近很多大局的局长对自己都是阳奉阴违的,这个齐局长知道害怕自己,已经是难能可贵了,算了,先放过他这一次。
任雨泽就说:“我准备到省钢去一下,你这样子能去吗?”
“能,能去,我和省钢的老总很熟悉的。”
”你这一身的酒气?算了,你休息吧,我和文秘书长去。“任雨泽就撂下了这个局长,带着文秘书长走了,这齐局长傻愣愣的看着任雨泽他们的背影,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刚忙冲到了一楼共用的卫生间里,洗了一把脸,也顾不得自己养尊处优的身体,趴在洗手池的水龙头上,猛喝几口,搽搽嘴,跑到了院中,对自己的司机说:“快,追上任书记的车。”
司机赶忙扔掉半截烟头,上车带着齐局长追赶过去了。
省钢旧址在北江市的城乡结合部,蔓延的建筑和住户已经填补了过去几十年省钢于北江市市区的断裂地带,任雨泽这一路走去,都是高楼大厦,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淘金者,或者为了生存而来的那些漂流族们,把北江市彻底的改变了,而这一片就尤其明显,青春,高效,拥挤,喧嚣,时尚,激情,躁动,冷漠,堕落,投机等等都在这里一起出现了。
不得不说,城市的脚步有时候比你想象的变化还快。
车跑了一会,坐在前面的秘书小刘就说:“任书记,后面好像是工业局齐局长的车。”
任雨泽没有回头看,略一沉吟就问坐在身边的文秘书长:“这个齐怎么样?”
文秘书长很快地说:“一般吧,过去云书记在的时候他反正是几面都认。”
任雨泽就没有在问什么了,听这话的意思,齐局长是墙头草,以任雨泽目前的状况,这样的墙头草对自己还是很有利的,至少还能多多少少的买自己一点帐。既然是如此的话,任雨泽也就不准备太为难齐局长了,跟上就跟上吧,先帮自己应付的眼目之下的困局再说。
车继续的前行,但时间也不是很长,任雨泽的车就到了省钢的大门口了,让人有种大跌眼镜的是,省钢并没有人在大门口迎接自己,只是几个门卫看了看任雨泽的车牌,才赶紧的打开了横栏,一面给厂部挂去了电话。
车就在厂区慢慢的走着,文秘书长有点尴尬的说:“这个省钢厂长也是厅级待遇,再加上厂长这人比较牛,过去北江市的领导来,他一般是不会出来迎接的。”
任雨泽默默的点下头,心中想,难怪杨市长都拿不下这个省钢的事情,原来这老总还真不给面子啊,从过去几天任雨泽看到的资料中,这个省钢的原厂长姓成,叫成正茂,老清华的大学生,来省钢也有很多年头了,从技术员到工程师,再到总工,厂长,也是一步步上来的,有点能耐,在现阶段很多老钢厂效益不好的情况下,他还能让省钢维持下来,也真难的,但这人也有点脾气,等闲的人他是看不上的。
就说自己到北江市也10来天了,但这个成厂长就是一次都没来拜访自己,由此可见此人的牛劲有多大。
钢厂还没有停工,到处都是人来人往的,中国钢铁工业,全自动化的轧钢生产线没有几条。尤其是这些解放初期就建成的钢铁企业,几乎清一色的半机械化,在火龙飞窜的轧钢车间,总有手舞钢钳的工人和火红的钢锭绞在一起。
中国的线材几乎都是用单机架、横列式轧机轧制的,很少有高速的连轧机,而轧机与轧机只间,则多用人工的方式,由一名熟练的轧钢工用钢钳夹住从轧机吐出的钢条,一个漂亮的转身,将通红的钢筋送入下一道轧机的孔型。
任雨泽是知道的,就是这一个动作,不知残废了多少轧钢工人,凡是从线材车间出来的,没有一个不是伤痕累累,为了保护自己,轧钢工们不得不用竹片将腿包起来。然而、一旦导卫出了问题,通红的钢筋从轧机里以每秒几十米的速度不知向何处飞去,躲、是躲不开的。是死、是活就只能听天由命了……。不夸张地说,老钢厂的产量很多都是用轧钢工人的鲜血和生命换来的。
任雨泽过去到过很多次钢厂视察,对工人,任雨泽有着天生的一种敬佩,这或许也是少年时期总是听到连在一起的工人,农民这个两个词吧。
在任雨泽心中,工人,是一个伟大的群体,产业工人更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他们的工作环境,群体的紧密配合,造成了他们无以伦比的团结协作精神,任何一种群体,都不可能象工人、尤其是大工业的产业工人一样骨缝里透着刚强和无畏。
任雨泽一路看着钢厂的车间和忙碌的工人,也就到了厂部那幢灰蒙蒙的大楼前,这个时候,任雨泽总算看到了厂部门口等候的一堆人了,让任雨泽大开眼界的是,这里面竟然还有一个洋妞,只能用这个词汇来说了,因为以任雨泽的眼光,他根本是分不清对方到底是英国,美国,法国还是刚果的人,奥,刚果是黑人,这个他应该知道。
看到了任雨泽的车停下来,这堆人就拥了过来,走在前面中间的是一个50左右的男人,一张严肃的长方形脸上戴着一副黑宽边眼镜,两只不大的眼睛在镜片后边闪着亮光,两个嘴角总是紧紧闭着,任雨泽不用问就知道,这一定是省钢的厂长成正茂了。
任雨泽就对着这个人伸出了手,旁边的文秘书长赶忙介绍:“成厂长,这是北江市的书记任雨泽同志,”他又对任雨泽说:“这是省钢的厂长成正茂同志。”
任雨泽点点头说:“久仰成厂长的大名了,幸会。”
两人握上了手,成厂长就说:“是任书记啊,本来正想这几天去拜见一下书记的,没想到书记百忙中先到厂里来了,欢迎啊欢迎。”
任雨泽哈哈一笑,就把目光看向了成厂长身后的一个老外,这是一个40岁的欧洲男子,成厂长一看任雨泽的眼色,就转身拉着身后那老外,说:“任书记,这是外资方的副总经理johannes。”
这个叫johannes的老外用蹩脚的中文说了句:“欢迎你任书记。”
任雨泽笑着也和他握了手,就见这个老外生的前额又阔又高,呈现微微隆起。头发梳得整齐有致,眉毛浓密而深厚,眉宇间有几分神采。高高的鼻梁,一副外国人的特有气质,鼻梁下是一大撇浓密的胡子,挡住了那薄薄的嘴唇,也透出几分成熟与稳重。
下来就还有好几个人,有中方的,有外资方的,乱七八糟的,任雨泽哪里记得住,不过到了那个外国美女的面前,任雨泽到是精神一震,这样近距离的面对一个外国女人,任雨泽应该还是第一次。
这个女人是外资方老总的秘书,叫艾薇儿,是一个青春无敌的成**人,脸上却有着最洁净灿烂的笑容、白皙的肤色。任雨泽看着她,觉得像欣赏一件工艺品似的,眼光久久不愿离去,那撩拨风情的笑容、性感的臀部,黄色的头发透着魔幻般的诱惑,一双蓝色的大眼睛深邃得像一湖清水,肌肤白得耀人眼,腿部修长得像芭比娃娃线条流畅而生动……增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
要说真的,在我们中国人自己看来,看外国女的一点感觉都没有,还是中国女人好看,但是也要想想,大多数外国人他们看来其实也是外国女人好看,中国女人没味道,所以说相处立场不同,就不能做评判.
然而就世界大多数评判来说,中国女人是不如外国女人美的,首先身材不够高挑丰满,中国人是属于扁臀的种类,而审美观中**才是最美的,其次脸部轮廓不够明显,中国大多数属于扁平脸,而外国人大多轮廓鲜明,凹凸有致.当然这都是指大多数情况,也不排除少数人,不过当我们看到那些被评为世界小姐,世界模特的中国人时会有种想法:长的好看吗?很丑吧,还没我好看.这就是审美观的不同.
不过中国女人也不要太自卑,我们还是有优点的,我们的优点就是皮肤,外国人的皮肤毛孔大,汗毛长,质感粗糙.
现在任雨泽就感受到了这点,握手的时候,他明显感觉这个叫艾薇儿的女人皮肤很粗糙的,就像买回来的白条猪肉一样,毛孔很大。
这不过是任雨泽的瞬间感觉,因为很快的,这些人就拥着任雨泽到了楼上的会议室。
任雨泽也就不再客气了,当中坐下,左右两面是中方,外方的人,这少不得又是要客气几句,任雨泽才把话转入了正题:“成厂长和johannes两位好啊。”任雨泽说到这里,还是停顿了一下,这个johannes的名字,任雨泽怎么就读着不很顺口。
他接着说:“我来一个是看望一下大家,在一个,我还是想了解一下省钢下一步的想法。”
这一说到正事,成厂长的脸上就少了点笑容了,心中很是不以为然的,你们北江市的手也太长了一点吧?这省钢有自己的计划,用不着你们指手划脚的,再说了,前一天杨市长刚来了,你任书记自然是和他一个事情,也是来督促搬迁,老是纠缠在这个事情上,烦不烦啊。
成厂长就看了一眼他的副手,这是一个胖老头,成厂长的意思是让她汇报一下情况。
这胖老头也知道成厂长的意思,就捡一些无关要紧的事情汇报起来了,任雨泽听了一会,就觉得这不是自己想要听的东西,但别人在汇报,他也不好喊停,耐着性子又听了一会,找到老头一个换气的机会,任雨泽就果断插入说:“嗯,嗯,很不错啊,你们的计划也很周详,这就好,这就好,对了,什么时候搬迁啊,到时候我来凑个热闹。”
任雨泽一下就盯到了关键的地方。
这个胖老头一愣,支支吾吾的说:“搬迁还在商议,就最近,就最近了。”
任雨泽就见外资方的那个johannes有想说话的意思,任雨泽很亲切的问:“johannes,你们还没商议好这件事情吗?”
johannes心直口快的说:“我们也希望早点搬迁,但现在的问题是搬迁公司的事情定不下来,所以还在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