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江山与美人,鲜少有二者皆得的状况,江山如此多娇,美人无数,择其一万千美人唾手可得,却难觅红颜知己。
而故事里深情厚谊的女子,多少入宫者在宫墙红颜枯骨,那句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后宫何尝不是个生死之地,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鲜血铺洒,白骨森森,几乎是每个高位宝座下的景象,前有发妻,而后新人,后宫里的嫉妒与恨轻易便可被放大,人心险恶,用在那处准没错。
放眼四国,莫说深宫,哪怕是大家世族的后宅斗争,都已经牵涉人命,遑论后宫,干净与皇宫从无关系。
凡高位者,均是手染鲜血,脚踏尸体,一路高歌前行。
因史记文献,均是由高位者书写,那些见不得光的故事只能掩埋在黄土里,世世代代的埋藏,直到所有人遗忘。
云浅凉在算计方面算得上个中高手,可惜她并不愿再过上辈子的生活,注定她与权势无缘,而云青烟,她从未将云青烟放在眼里,那些小伎俩无聊时有兴致玩玩,她不过是把云青烟拿捏在手里,算计人达成所愿,并一手摧毁掉对方。
如她所言,二者选一,从来不是指她与云青烟。
“你选谁?”微风中,眉间春水不在,幽瞳深处是无波水光,平静且温和。
许多事没有赤裸裸地摆在眼前时,心里总想着还有时间去改变,无视掉本该重要的问题,宋疏瑾便是如此。
微风送来那泠泠如泉水的声音,宋疏瑾如同遭受雷击般,僵在原地,凝视着眼前美人儿的目光深如幽潭,波澜不惊,一种陌生的情感涌入心间。
庭院里轻柔的风扑面而来,分明如春水般柔和,但在那人转身走开时,却似卷起狂风暴雨,打落百花,猛烈地让人无法平稳地站立,突如其来的风暴席卷了全世界。
“你永远不会选择我。”转身之际,那人的话飘然落地,却像是落入心湖的一颗石子,让波澜不惊的水面还是荡漾,涟漪扩散,一曳一曳。
如此直白,如此猛烈,却又是如此轻盈的话音,散在风里,两三息的时间就被吹得扶摇直上,没入云端,再无迹可寻。
跪在地上的人震惊地压弯腰,仿佛那句话的重量全压在她们身上,让人难以抬头。
在一圈跪地的人里,唯有那两道身影像是暴风雨里的巨石,稳如泰山。
云浅凉彻底搬出了疏蓼院,彻底被囚禁在逐妍院中,只有奴婢会送来一日三餐,与沐浴需要的热水,除此之外,她见不到任何人,也不准踏出逐妍院半步。
府内的奴婢小厮们一致被下了封口令,一旦将云浅凉的泄露只言片语便会杖毙。
一时间,云浅凉三个字成了瑾王府里的禁忌,分明人囚禁在府内好生伺候的,但却不得提起。
云青烟磕头把脑袋磕破了,成果约莫是宋疏瑾那日冷着脸留宿盈丰院,两人是否补上那日不曾有过的洞房花烛,受困的云浅凉不得而知,只是隐约从送早膳的织锦口中听过这么个情况,她不过一笑置之,好生带着逐妍院内做个无所事事的米虫而已。
那一夜过后,云青烟起色比之前好了许多,望着镜中的人红润的脸蛋,眉目间藏着娇羞,情不自禁地弯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