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米跳伞时,宋宁刚刚在空中确立了一些优势,渐渐在盘旋中将方位角缩小,眼看就要将敌机逼入绝境,但是戈亚并不是省油的灯,他很清楚摆脱对手的最佳办法,就是拉起来比拼爬升,只是碍于S300阵地敌我不分的粗犷表现,不敢轻易升高高度罢了。被动中,他只能豁出去,拉起了飞机,如果尾随中国战机敢继续追击寻找发射机会的话,那么就会暴露在纳尔河以东地空导弹的射程之内。对于他本人而言,风险当然存在,但是他权衡过了,长时间暴露在相控阵雷达的视野中,反而更安全些,只要敌我识别阵元能够连续接收到本机应答机发出的信息,误伤的概率就会缩小,在山区隐隐约约的露头,更容易被那帮菜鸟打中。
宋宁并不是一个容易上钩的人,不过他也必须承认自己没有破解敌人诡计的办法,也许萨米会有,不过老头子差不多已经成为过去式了。
他紧跟上去,在低空仰射的最大射程边缘发射了导弹,他也知道击中的可能性为零,不过这只是徐晃一枪。在远处的地空导弹试着抓住他的时刻,他减速完成了筋斗,转向西南向海边飞行以图撤出战场,总的来说还不算是落荒而逃。另一架苏30此刻已经出现在了4点钟,显然萨米跳伞后,那架飞机并没有闲着。宋宁可以看到,远处的冷凝尾迹正在画着巨大的弧线向自己侧后延伸,敌机正在企图占据右侧很小的方位角,他可以看到阳光下,敌机的反光,但是看不清敌机外形,估计距离还很大。而此刻那架长机还不敢立即掉头转入反击,尽管LP8导弹已成强弩之末。
宋宁没有迅速盘旋破坏敌人瞄准,那样做也会破坏自己的加速,敌人也还远得很。从数据链信息看,这片区域只有自己孤零零的一架战机,敌人的数量是2架。他抽空询问了长机坠毁后的状况,预警机告诉他萨米现在下落不明,但是很可能会落到自己人手里。宋宁没有费神替老头子担心,直觉告诉他大部分讨人嫌的家伙总是会顽强活下来的。当歼10接近海边,并加速到0.9马赫时,尾随的苏30战机终于放弃了追杀,今天的作战对双方而言也已经够了,戈亚决定收兵回家。
无疑,由于中国飞机占据了航程短的优势,使得对地攻击的突然性得意最大程度低展现,最后的结局也基本达到了目的,将斯潘加在战线一翼拼凑起来的这支快速部队彻底消灭了,对于急于在瓜达尔港登陆的印海军陆战队而言,显然是不利的消息。而印度使用的俄制S300导弹依仗着射程上的优势,也挽回了一些面子,只不过只能算是战术层面的得分,并且这座阵地在混战中,还击落了一架印度海军的米格29战斗机。
林淮生从电台里听到派出去的士兵抓到了一名印度飞行员,士兵同时告诉他,从年龄看,很可能是一名高级军官;这个消息难免让他大喜过望,作为情报军官,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获知敌人意图的机会,就像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混淆敌人判断的机会一样。
敌人从远处反斜面阵地发射的迫击炮弹不时落在100米开外,可见敌人在附近已经没有有效的观察哨,只能瞎打了,林淮生决心多停留一会儿,等着看看那名俘虏。
远远的,他看到三名士兵提着一名大胡子俘虏飞奔过来,那名俘虏下落时大概脑子摔坏了,竟然还在咧嘴笑。林淮生不由得心中火起,心想:到会儿,把你送到吉亚姆手上,看你还笑得出来;他知道吉亚姆是内务部队老手,跟中情局和塔利班都打过交道,少不了一些整治人的手段。
三名士兵把上校扔到地上时,林淮生突然觉得这个老家伙好像在哪里见过?
“老朋友,你认不出我了?”萨米仰头用英语问道。林皱眉不语,一时摸不着头脑。
“还记得今年春天吗?在吉尔吉特机场?”萨米继续说道,“那天我在那里紧急降落,而你和你的代表团在前沿探听印度人的动向?”
“怎么会是你?你是那名上校?”
林淮生大吃一惊,他差不多想起了4月份在克什米尔的高原机场上,见到了上校和那架耗尽燃油且发射架故障的雷电战斗机,他记得上校当时还告诉他,大规模战争必然会打响,与当时自己的看法,几乎不谋而合。
“是啊,就是我。你总算记起来了。战争把我们两个国家牢牢地联系在了一起,军人们得以建立起伟大的友谊……”上校还想拽文,敌人的炮弹再次落在附近,较之刚才,准头略好了一些。
“上校,别废话了,我们得快走,你还没有真正脱险。”林淮生打断了上校,实际上他还真是有那么一些失望,对他来说,抓到一名舌头,比碰上一个熟人有意思多了。
旁边的士兵大致看明白了情况,立即将上校从地上拽起,草草塞进林淮生的指挥车。他的指挥部满员配置,萨米的出现,难免使得车内变得狭窄起来,好在卫星通讯设备旁,有一个不常用的折叠座椅,正好让萨米坐下。
“上校,周围敌情怎么样?”林淮生一边查看地图,一边问道。
“西南两面山上都是敌人,公路东面有几辆你们的坦克,这就是我从天上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