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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外卖到了!”
“来了来了。”乐雨跑上前拿外卖,刚拿到手,后脑勺就被拍了一下。宋哥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你点外卖了?被人发现怎么办?”
乐雨上了车,觉得很委屈:“宋哥,咱们都在这里蹲点一天一夜了。别说周南明了,就连叶晚也没出来过。我饿!”
宋哥恨铁不成钢,压低声音,说:“我们做狗仔的,为了获得一手消息,可以几个晚上不眠不休!”他打开饭盒,饭菜的香气扑面而来,他咽了咽口水,“根据可靠消息,周南明昨晚进了叶晚家,我就不信他不出来。”
宋哥一副为事业献身的模样,让小狗仔乐雨极其痛苦。乐雨小声嘀咕:“歌手叶晚和她的老板周南明的绯闻传了不是一两天了,他们没否认过。我们干吗一定要拿证据……”
乐雨还没说完,宋哥就一个巴掌扇过来:“别说话,给我好好蹲着!我先吃饭。”
乐雨:“……”
不高兴归不高兴,蹲点还是得蹲。乐雨在心里吐槽,这个叶晚真是的,没有通告,居然连门都不出吗?
乐雨拿起望远镜,习惯性地往街对面的小区门口看去,一个人影瞬间就落入他的视线中。乐雨大喜,一边看一边喊着宋哥:“宋哥宋哥,叶晚出来了!”
“我的天!”宋哥忙把饭盒一扔,把望远镜抢过来,一看——叶晚穿着白色羽绒服,裹着条厚围巾,墨镜、口罩一个没落,亏得他跟叶晚的时间长,不然也认不出她。
望远镜里的叶晚踢着石子朝门口走来,似乎心情不佳。宋哥“咦”了一声:“周南明怎么没一起下来?”
乐雨问:“那怎么办?我们跟不跟?”
宋哥在心里嘀咕:周南明不下来,单跟叶晚没什么价值。但是,叶晚单独外出,指不定有新闻。宋哥拍了拍乐雨的肩膀:“我在这里盯着,你跟着叶晚,有情况随时联系我。”
乐雨的脸立刻垮了下来。
虽说他从业的时间不长,但他是知道叶晚的。叶晚八岁出道,跟记者打交道多年,反跟踪能力非比寻常。就他这点儿道行,哪里跟得住叶晚?
“能跟得住就跟,跟丢了也没事。”宋哥这么安慰乐雨,又一本正经地说,“反正如果是我,肯定会跟丢。”
乐雨吐血。
宋哥和乐雨没有看错,叶晚的心情真的很不好。何止不好,简直可以说是糟糕透了。
如果一个人正睡得香,突然被一个电话吵醒,而且要求去干跑腿的活,心情能好起来吗?
偏偏她不能拒绝!
因为给她打电话的是她的老板。
“我在席殊给你定了一套衣服,自己去拿,下午五点我去接你。”周南明的声音慵懒,他跟没睡醒似的,顿了一下,补充道,“不准不去。”
叶晚心想:凭什么让我去!
叶晚拿地上的石子出气。她拿出手机,略过大号数不清的消息,切换到小号,发微博:我恨老板。
半分钟后,周南明的小号评论:……
叶晚仿佛能看到手机那头周南明抽动的嘴角,不由得心情大好。
席殊是一家高端定制服装店,开在一条街的街尾,离她家不远。由于身份特殊,她习惯性地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唯恐被人认出来。
叶晚踢着小石子顺着街道走。席殊的店面很大,橱窗里立着新季的衣服,她顿时走不动了,停下来看衣服。忽然,她眉头一皱,透过橱窗,看见有个人正在不远处的墙角看着她。
狗仔?
她都穿成这样了,还能被人认出来?
叶晚心生佩服,又觉得狗仔来得巧,因为她正没有出气的地方。她看时间还早,起了玩心。这里巷子多,她敢保证,能把这个狗仔绕得两小时都出不来。
叶晚在原地打了个转,顺着街道继续往前走。
乐雨躲在角落里,“咦”了一声,给宋哥发消息:叶晚还在走,很神秘的样子。
宋哥回复:继续跟。
乐雨:叶晚进巷子了!
许是觉得那边有戏,宋哥打电话让乐雨汇报。乐雨一条条消息报出来:“叶晚在打电话。”
“巷子越走越偏了。”
“在……我的天!”乐雨的话说到一半,差点把手机扔出去。电话那头的宋哥忙问怎么了,乐雨喊道:“抢劫!抢劫的!叶晚碰到抢劫的了!大新闻!”
乐雨说完也不理宋哥,直接追了过去。他哪里想得到叶晚那么能跑,追着抢劫的人,边跑边喊:“给我站住!”
不一会儿,叶晚就消失在乐雨的视线中,留他一个人在萧瑟的风中奔跑。
此时,消失在乐雨视线中的叶晚并没有跑太远。在下个巷口,她就抓住了抢劫的人,并且用包给了他“致命一击”。
随着一声闷哼,抢劫的人捂着鼻梁,疼得眉头皱了起来。
叶晚没时间看他的伤,开始搜他的身,一边搜一边说:“我的手机呢?啊,你眼中还有没有王法?光天化日地抢手机,你想钱想疯了吧?”
抢劫的人穿着运动服,很好搜。
别说,抢劫的人身材还不错。叶晚走神了一秒钟。
就在她走神的一瞬间,一双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手。她抬起头,撞上了一双淡漠的眼睛,淡漠却不冰冷,像晚冬的阳光,不够炙热,却足够让人觉得温暖。
叶晚这次是彻底失神了。
而这双眼睛的主人——“抢劫”的男人正蹙着眉头看她,目光又落在她的手腕上。他的睫毛柔软,轻轻地垂下,似乎不是落在空气里,而是落在她的手心上,感觉痒痒的。
他的掌心炙热,叶晚的脸变得通红。叶晚忙把手从男人手中抽出来,抽出后才想起被抢的手机。
他居然给她使美男计?!
叶晚生气了。四下无人,她一点偶像包袱都没有,挡在他的面前,撸起袖子:“好啊你,还藏东西是不是?”
“你看看你,穿的衣服也挺好,为什么要出来抢东西?”
“现在交出东西,我可以饶了你,不报警。”
沈渡听着身边的女生不停地叽叽喳喳,觉得鼻梁上的伤更疼了。
抢劫?
沈渡直起身来,隔着不远的距离打量着身边的女生。她个子不是很高,皮肤很白,穿着普通的羽绒服,哪怕是如此普通的打扮,眉眼却出奇干净好看。
她这副样子有什么好抢劫的?
劫色吗?
沈渡有些哭笑不得。今天休假,他本来打算去警局找好友张与川一起喝酒,正在巷子里走着,一个包就飞了过来。来人不管三七二十一,下手极狠极快,让他连躲的机会都没有。
打人的姑娘倒是一点儿歉意也没有,在他面前不停地叽叽喳喳。他捏着鼻梁,防止血流下来,尽可能屏蔽她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他闭了闭眼,慢条斯理地在口袋里掏啊掏……掏出了手机。
叶晚看着他按下一个个数字键,电话接通后,他开口:“喂,警察吗?”
叶晚:“……”
02
张与川到现场后,第一眼就看到了捂着鼻梁的沈渡。沈渡从来如此,表情淡漠,不苟言笑。但眼下他捂着鼻梁,张与川怎么看都觉得好笑。
沈渡用眼神警告张与川,不准他笑出来。他连忙憋住笑,清了清嗓子,问:“谁打的?”
沈渡还没指认,叶晚就跳了出来:“我!”
张与川这才发现沈渡身后还有个人,看到身材娇小的叶晚,眼睛顿时睁大了,又看了看沈渡鼻梁上的伤,问叶晚:“真是你打的?”
不知道为什么,叶晚有点儿心虚,说:“他先抢我东西的!”
“抢你东西?”张与川觉得这事儿太好笑了,又去看沈渡的脸色。张与川和沈渡认识多年,哪里见过沈渡这副吃瘪的样子,真想拿台相机拍下来,把照片摆在家里,好好笑个十年。
张与川好不容易忍住拍照的冲动,正想细问一下叶晚,就听沈渡冷冷地说:“先回警局处理一下伤口,然后再做笔录。”
沈渡的语气让人无法反驳。张与川点点头,往前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仔细地看了看叶晚,迟疑道:“你是那个……唱歌的叶晚吧?”
叶晚飞快地否认:“不是!”
明显就是!张与川在心里吐槽。
到了警局,避免被人认出来,叶晚主动要求进办公室做笔录。几个警察瞥见她跟着张与川走进去,交换了一下眼神。
“那是叶晚吧?”
“绝对是,我弟弟是她的忠实粉丝,海报就挂在我家墙上。”
“她怎么来这里了?”
众人讨论了半天,都没讨论出个结果,见沈渡坐在张与川的座位旁,喊了一声:“沈医生,这是怎么回事啊?”
沈渡常来警局,所以跟这里的人很熟。他正在给自己消毒,听到问话,没有回头,淡淡地说:“自己去听一听。”
众人忙竖起耳朵,尽可能地贴近办公室,恰好听见叶晚说:“……事情的经过大概就是这样。警官,让他把手机还给我,我就可以走了吗?”
叶晚一边说一边不停地看着手表:“我真的很赶时间,如果没有按时到,我可能会死得很惨。”
她故意加重了“惨”字的发音,试图换来张与川的一点同情。
张与川盖上笔帽,说:“叶小姐,今天晚上,您不能离开警局。根据受害人所说,您打了他,现在他并不打算和解。”
“和解?”叶晚瞪大眼睛,“是他抢我的手机在先,我追过去,为了把我的手机夺回来才动的手,是正当防卫!”
说完,叶晚又往前探了探,眼里闪过一丝紧张,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张警官,他没事吧?我下手没那么重啊!”
张与川看出叶晚的惊慌,忍不住在心里笑了笑。一想到沈渡还在外面,他又叹了口气。不管他怎么问,叶晚都说是因为被抢了手机所以才动手的。他越审越觉得好笑,又见叶晚眼珠子直转,不由得想吓吓她:“他的鼻梁都快塌了,你说呢?”
叶晚讪讪地重新坐了回去。
她掏出包里的备用手机给周南明发消息:我今天去不了了!帮我顶一下吧,新唱片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不到半分钟,周南明回消息:你疯了吧?今天就靠你撑场了,你居然说不来了!忙什么呢?
叶晚:进局子了。
周南明:啥?
叶晚:打架。
周南明:你……你有点儿作为公众人物的觉悟吗?如果这被报道出去,自己收场。
虽然老板的话说得狠,但是叶晚不信他会不管。她咋舌,把手机扔到包里,故作严肃道:“警官,我要求见抢劫的人。”
张与川不由得给了她一个白眼:“都说了,他不是抢劫的人!”见叶晚还是一脸不信,他打开记录本,对着空白的本子念道,“沈渡,男,二十七岁,医学院麻醉系副教授,A市第一人民医院麻醉科主治医生。你觉得,你的身上有什么值得他抢的吗?”
“啊?”叶晚眨眨眼,咽了咽口水,“……大学教授?”
“对。”
“麻醉医生?”
“嗯。”
好吧。对话进行到这一步,叶晚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当时情况太过混乱,而沈教授和抢劫的人穿的衣服那么像,她认错人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这下完了。
如果今晚的事情被媒体报道出去,再添油加醋,上个头条,娱乐圈年度第一能打歌手的头衔肯定就落在她的头上了。
这里的“能打”,是真的能打。
张与川看着叶晚的脸色一点点变了,最后变得苍白,有些于心不忍,把本子合起来,说:“你好好跟他道歉,他应该会原谅你的。”
“应该?”
张与川沉吟。凭着他多年来对沈渡的了解,说“应该”都是委婉的,应该是“完全不可能”。
沈渡记仇,超级记仇。
做完笔录,叶晚走出办公室,听到外面忙里偷闲的人正在八卦她。
“哎,真的是叶晚。”
“她打的?下手好重,沈医生那张脸打坏了怎么办哦?”
“就是,发条微博谴责她,说不定还能上热搜。”
走在叶晚身后的张与川听不下去了,敲了敲门。虽然张与川知道同事是在开玩笑,没有一个人拿手机,八卦完后又埋头工作去了,但是这样的话被叶晚听去了不好。
即使张与川制止了,叶晚也还是听了个七七八八。
她抬起头,被她误伤的那个人正坐在靠窗的办公桌旁,从她的方向看去,只能看到那人大致的轮廓和动作。他正在贴创可贴,动作幅度很小,慢吞吞地把创可贴贴在鼻梁上。
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他的手微微一顿,但他还是贴好后才回过头。
叶晚本来垮下的脸顿时正了正,心想:输人不输阵,绝对不能让他太得理不饶人。她目光灼灼,撞进他的目光中。
他长得……挺好看的。
叶晚有片刻失神。
她久在娱乐圈,好看的人见得多了,以至于看人都有些挑剔。眼前这人,却是另一种好看。他坐在那里,轻轻一瞥,清清淡淡的,模样非常好看。他站起来时,她的心跳莫名加快了几分,连带着她想要说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我……”
“我今天要先走了。”沈渡把搭在椅子上的大衣拿起来,“医院那边有点儿事,我要去处理一下。”
张与川怔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沈渡是在跟他说话。他看了看手表,吐槽:“沈大医生,你这是第几次放我鸽子了?说好的好好休息一下呢?”
沈渡说:“下次请你吃饭。”说着,他朝外面走去,“今天的事,谢了。”
他的身影转眼消失在门口。
喂喂喂!不对吧?
叶晚完全愣在了原地。他是看不见她吗?为了验证她没有隐身,她转过身问张与川:“你看得见我吧?”
张与川点点头,再去看叶晚气得通红的脸,觉得沈渡对叶晚的无视肯定深深刺痛了她。这不奇怪,叶晚太火了,哪怕张与川从不追星,还是知道一些她的事。
叶晚年少成名,性子是出了名的野。这里的野,是指她仗着歌唱得好,想唱什么就唱什么,各个领域都有涉猎。有人劝她定定性子,专攻某一领域才会有好成绩。她偏不,我行我素。也就是这性子,吸引了不少人。
叶晚一直被人捧着,冷不丁出现一个直接无视她的人,可想而知,她的心里肯定不舒服。
但张与川了解沈渡,沈渡对不喜欢的事情向来漠视,怼起人来能让人吐血,如果沈渡跟叶晚撞上……
张与川的头立刻就疼了,急忙当和事佬:“叶小姐,看来沈先生不打算追究了。现在也没什么事情了,不如您去参加聚会……叶小姐!”
张与川的话还没有说完,叶晚已经推开门走了出去。留给他的,只有那扇因为叶晚力气过大还在前后晃荡的门。
张与川在警局向来有威信,被人这么当面摔门还是头一次,大家抬起头看他。他面子挂不住了,清了清嗓子:“这门……该换了。”
众人绝倒。
03
沈渡一边等出租车一边接电话。前段时间,医院来了个病人,他对那个病例很感兴趣,便一直跟进。好不容易得了空,医院突然来了个电话,说病人病情恶化,要立刻动手术。
“先让盛医生接着。” 沈渡看了看手表,“我五点半到,没问题吧?”
手机那头的人轻呵了一声:“这话你问我?”
沈渡笑了,那头是他的搭档兼好友叶清白,外科医生,对方素来狂傲,但专业能力过硬,有傲的本事。沈渡就是随口问一句,自然知道叶清白绝对没问题。沈渡“嗯”了一声,然后挂了电话。
这时正值下班高峰期,冬天天黑得早,车辆川流不息,车灯在马路上闪烁。沈渡看了看手表,他的作息很规律,什么时间该做什么事情,一分一秒也不能耽误。
除了休息。
沈渡有些疲惫地闭了闭眼睛。
“沈先生!”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沈渡抬起头。这声音很有特色,清亮,却又掺杂了柔和,让人一下子就记住了。
譬如下午在巷子里时,他也听过这种声音:“我的手机呢?”
沈渡有点头疼,转过身,果然,来人是那个把他误认为是抢劫的人的女孩。看她这么气喘吁吁地追过来,他有点费解。今天有事,他都不跟她计较了,她跑过来做什么?
看见她,他鼻梁上的伤口疼了一下。
沈渡看着她跑过来,停在他的面前,手压在膝盖上喘气。她个子小,只到他的胸口,压在膝盖上的手修长白皙,小脸上泛着红,刘海浸着细汗,一边喘气一边说:“沈……沈先生,你……你走得太快了!”
真是太快了!
不过比他晚出来一分钟,他就走那么远了,她追得好辛苦。她在心里埋怨,完全没注意两人腿的长度相差太大。
她说完这句话,沈渡还是没说话,只是看着她。她套近乎套了个空,觉得没面子。但是想想,今天确实是她错了,先认个错再说吧。
叶晚赔着笑脸:“沈先生,听说您是教授,年纪轻轻的,真厉害。”她双手合十,一副可怜的样子,“今天是我不对,您想要赔偿,可以随时联系我。让我赔偿你吧,不然我内心不安。”
说完,她就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想要塞到沈渡的手里。沈渡却往后一退,沉静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戒备。
这人是哑巴吗?
叶晚觉得脑子里的一根弦断了。
她不由分说地把名片往他的口袋里一塞,仰起头看他:“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吗?”
叶晚是真的纳闷,难道这人从来没有听过歌吗,还是从来没有逛过街?
她的老板跟她说过,她的歌传唱度极高,在大街小巷出现的频率最高,尤其是理发店,没日没夜地放她的歌。她当时好奇,偷偷乔装打扮,跑到楼下的理发店,听完了她的最新歌曲。
所以,当沈渡用陌生的眼光看着她的时候,她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她掀开刘海,说:“我,叶晚!”
沈渡的神情终于发生了一点变化,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
谢天谢地,他不是个哑巴。
叶晚松了口气,但是沈渡的下一句话差点让她气晕过去。他淡淡地说:“我是听你的歌长大的。”
叶晚:“……”
沈渡说完,正好有辆车停在他的面前。他打开车门,叶晚还停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他。就在她以为他要头也不回地钻进车里时,他突然回过头,说:“叶晚是吧,你追过来是想跟我道歉吗?”
“那我告诉你,这种道歉方式我不接受。”
“回去好好琢磨一下,给你推荐一本书——《道歉的力量》。”
他轻飘飘地丢下这几句话,便把车门一关,扬长而去,模样十分潇洒。
叶晚被他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怔在原地半天。半晌后,她拿出手机:“喂,老板,是我。”
“打架?是我单方面地打人好吗?!已经解决了,帮我查个人。”
“不是要追着人打。我是要去道歉,负荆请罪,赔礼道歉,磕头认错,看那位沈大教授会不会原谅我。”
叶晚在原地跺了跺脚,又不能追过去,一口气堵在胸口,脸憋得通红。她从原路返回警局,正想挂电话,又说:“对了,帮我借本书。”
电话那头的周南明拿着酒杯穿过人群,不时跟认识的人点头微笑。他走到阳台上,关上门,靠着护栏,护栏有点凉,让他清醒了不少:“《道歉的力量》,这是什么书?”
“那人是谁啊,非得追过去跟人道歉?”他微叹,“你在哪儿?我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