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汉民听到张志阳这样说,暗暗对他这种社会责任感而心生敬佩,然而却无奈地对他说:“按现在这种情况,还可以怎么查?没有足够的证据,公安也拿他们这种企业没办法。”
张志阳并没有气馁,他问彭汉民,能不能把负责经侦的同志介绍给他,彭汉民想了想,就把他带到公安大楼的第三层,让他认识经侦科科长华雄,并叮嘱华雄,对张志阳所反映的情况要仔细分析,尽可能找到该企业的漏洞。
然而,华雄听完张志阳的述说,把笔记记得很清楚,依然认为,难以对这个企业立案侦查,他对张志阳说:“这样,等明天我和你们去走访一下,对他们的负责人进行一下询问,看有什么问题。”
张志阳立刻提出异议,他对华雄说:“华警官,你可能不清楚,这个叫胡灿武的老板究竟有多狡猾,如果这天晚上我们不采取行动,他就有足够的时间安排清理他可能会留下证据的痕迹,等明天我们再去对他询问,根本不会起到什么效果,只是走走过场,他就把你打发走。”
华雄的表情显得既无奈又激愤,对张志阳说:“那你认为可以怎么样?咱们警方要进行搜查,必须要取得搜查的批准文件,以现在的证据,根本就不可能对一个企业随便进行搜查,你明白吗?”
说完后,华雄立起来,目光如炬地望着张志阳,仿佛在说,如果不是彭局长的引见,他已经早就把张志阳打发走。
张志阳同样感到无奈,他知道华雄的难处,于是点着头说:“行,华警官。既然你这么为难,我不勉强你,但我会想办法的。”
听到张志阳的话,华雄反问了一句:“你打算怎样?我提醒你一句,如果你采取过激行为,哪怕你是政府干部,也同样要负法律责任的。”
张志阳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说话,只是转过身来,要往室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如果我有足够的证据,是不是你就会采取行动?”
华雄很简短地回答一句:“当然,我是负责经侦的,这是我职责所在。”
张志阳这时已经和陈文昌走到办公室的外面,他对着里面的华雄说:“嗯,那你等我的消息吧,这天晚上,希望你不要把手机关掉,因为我随时都会打电话给你。”
离开公安局大楼后,张志阳和陈文昌并没有立刻回陆窖镇,他们经过商议,决定留在县里把这件事办完,收集胡灿武所经营的那家企业生产劣质农药的证据,从而让这家企业接受惩处,从而避免更多的劣质农药流入到各地,对各地造成经济损失以及人身伤亡事故。
最后,张志阳和陈文昌都认为,当时胡灿武在接受检查之前,肯定有一个转移仓库内成品农药的动作,而这些成品农药他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运走,极可能还在企业内部,有可能是储存在别的房室,如果他们两人冒些危险,潜入到这家企业之中,弄清楚胡灿武转移的农药藏在什么位置,并设法取出农药来进行检验,那么,证据就变得铁一般的摆在面前,他们可以让公安去直接抓人。
而想潜入这家企业里面,通过正门混进去几乎是不可能的,唯一最有效的方式,也是最简单原始的方式,就是翻墙进去。
虽然这种方式想起来有些风险,但张导阳和陈文昌都决定一试,他们来到这家企业的外墙边进行仔细察看,发现这长长的墙体虽然显得高不可攀,但在某些位置却存在短板,只需要两人共同协作,就可以攀登入内。陈文昌是当过兵的,现在身手还很敏捷,而张志阳年轻力壮,在读书时一直是运动健将,这方面也难不到他。
两个人稍为尝试了一下,张志阳踩在陈文昌的肩膀上,使劲一蹬,攀上高墙的一个阶口,再回头拉陈文昌,就这样两个人都爬上去并往里面一跃,轻而易举就进入工厂里面。
此时正是晚上八点多,四周没什么灯光,一切都静悄悄,两个人措索了好一会,终于来到在白天时见到的仓库,他们又顺着仓库的边缘,一直往外面寻找它的后门,没多久就来到了另一边,正当他们四处查找,是否有其它的密室可以藏匿成品农药时,突然从仓库里面传来了一阵对话声音,大约是四五个人,语言显得粗俗,而其中一把声音,竟然是他们在白天时见过的胡灿武,也就是这个工厂的老板,他竟然在这个晚上时候,出现在仓库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