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畏畏缩缩的语气,冷星耀眼底凶光乍然划过。
他身形一闪,倏然逼近苏云沁,手极快地扼住了她的脖子。
隐在面纱下的脖子纤细无比,仿佛一捏就碎。
但,眼前的女人却不惊不慌,神色镇定。仿佛握着的不是她的脖子,而是别人的脖子。
冷星耀心底不由得一怔,心底暗自狐疑。
一个正常的宫女肯定不可能这么镇定。
可下一刻,他发现自己错了,只觉胸口一麻,手臂瞬间传来。因着这麻痛感传来,他蓦地松开了苏云沁的脖子。
刚松开,眼前一阵银芒划过,他竟是眼前一黑,浑身绵软无力。
“你……”他张了张嘴,可是这一个字也不过刚刚出口,人就倒下了。
苏云沁面纱下的唇冷然地撇撇嘴。
谁让这小子掐她来着,这可就怪不得她了。
刚要往里走,却见从内走出了吴太医,他手中抱着一只包裹,不知是什么。
苏云沁的心咯噔了一下。
刚要抬步转身离开,岂料身后太医院前院的门口正巧在这时传来了一窜急促的脚步声。
这下前路和后路都被堵死了!
她暗道一声糟糕,刚闪身准备找个地方隐藏,目光一下便落在了另一侧的药膳房里。
那里是专门用来煎药配药的地方。
她刚掠至药膳房里,手臂就被人给拉扯住。
身后的门“碰”地一声就阖上了。
“你怎么在这里?”一抬头,就着昏暗的光线,那鬼面面具猝不及防就撞入了她的眼帘。
一眼,撞入他深邃湛黑的凤眸中。
这男人,不是应该在观赛楼里看赛马吗?
向来高高在上的男人,突然之间出现在这儿岂不是很奇怪?
风千墨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揽着她的肩膀身形一闪,闪到了角落里。
苏云沁即便是想反抗挣扎也没机会,“喂?”
“我跟着你。”男人漠然出声,只给了四个字。
“……”苏云沁愕然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蓦地抬头看向他。
可惜的是他这鬼面面具太碍眼,她根本猜不透他面具之后的神色到底是怎样的。
忍了忍,她才沉着声问:“你跟着我干什么?我是欠你钱了,还是欠你情了,我也不是你犯人!”
“嘘。”他却伸出食指按在了她的唇上。
隔着她脸上的面纱,他食指指腹还带了些力道摩挲在上方。
清冽的男人气息包裹住她,她甚至不知道从何时开始,竟是觉得这个男人的气息变成了一种熟悉感。
苏云沁的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地乱跳了一阵。
须臾间,门口便传来了说话声。
“吴太医,想不到你竟是这种人!”这中气十足的嗓音,苏云沁一下便辨认出来,是江太傅。
苏云沁蹙了蹙眉,也忘记扯开还按着她唇的手。
……
外面的情况有些混乱。
吴太医原本就捧着药出门,哪里会想到门口涌入一大批的官兵将他的去路给堵住了。
“碰”地一声响,手中的包裹直接摔落在了地面上。
“太傅大人……您您您这是做什么?”因为眼前的场景吓到,吴太医说话都结巴了。
他脸上灰白的胡子都跟着颤了两下。
江太傅负手上前,瞥了一眼倒地的冷星耀,嗤笑出声:“今日赛马,你与六王爷却独自来到太医院是何意?”
他的视线又慢悠悠地从冷星耀的身上移走,瞟向了吴太医的手中。
刚刚他领着侍卫入了太医院时,因为距离问题,没有察觉到苏云沁存在。
吴太医神情大惊,连忙将手中的包裹藏于身后。
“今日马厩里有几匹马不知何故,被人下药毒害而死。若非不是被人发现及时,可就要酿成马瘟。吴太医,你和六王爷在此,还拿着药,人赃并获!”
“不……你误会了,这是给六王爷府中小妾治病的药。”吴太医还想辩解一番。
江太傅冷笑:“不用解释了,你还是留着这些解释到皇上面前辩解吧!”
他言罢,猛一挥袖,吩咐:“带走!”
侍卫们当即领命上前将吴太医给押走。
晕厥在地的冷星耀也被人给抬起。
可忽然,江太傅的视线一顿,喝住:“慢着!”
这一声呵斥吓得侍卫手一抖,慌忙松开了对冷星耀的钳制。
江太傅几步上前,拔出了扎在冷星耀身上的银针,低声呢喃:“这是……”
“太傅大人,这是怎么了?”
“去搜搜,整个太医院都搜一遍!”江太傅将手中的银针扔了,抬起头吩咐。
他可是认得这银针的,上次杀手闯入东宫刺杀太子时,也是用的这样的银针抵在他的喉际。事后他特别去查过了,这种银针的出处,皆是大夫使用。
只是这种银针跟太医院的御医所用银针完全不同,材质和光泽上,都比太医院的银针好上无数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