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
曹雄坐在书房之中,他对面则是大皇子宇文宿。
跟看似儒雅的二皇子宇文延比起来,宇文宿年岁要大一些,整个人也显得要更加沉敛一些。
两人相对而坐,中间摆着个棋盘。
上面黑白子胶着,显然已经下了许久,只是依旧还看不出胜负来。
曹雄手执白子落在棋盘之上,说道:“殿下今日这般太过冲动了。”
宇文宿手中拿着黑子并没急着落下,闻言露出些苦笑来。
“舅舅,我知道是我太过心急了,可是老二的情况你也知道。”
“这些年他跟我斗的不可开交,处处与我较劲,去年还折损了我好不容易才安插进吏部的棋子,更是险些害惨了我,如今好不容易能将他踩下去,我怎能放过这般机会?”
曹雄微沉着眼:“可这与宣平侯府有什么关系?”
宇文宿说道:“怎会无关?”
“两年前荆南旱灾的时候,谢渊奉命南下平叛,他是最后一个接触苏宣民的人,他手中定然有我想要的东西。”
“父皇表面上罚了宇文良郴,可是却对老二也起了疑,已经暗中让人在查老二的事情,我若能拿到那东西,便能彻底踩死了老二,而且户部的事情更是能由得咱们说了算。”
“南元山入狱,富卓若能借此机会崛起,于咱们来说可是天大的机遇。”
“我等不了。”
曹雄听着他的话,眉峰紧皱着:“我知道殿下心中所想,可是算计宣平侯府的事情还是太过冒险了……”
“舅舅可是在怪我利用禺表弟?”宇文宿闻言问道。
曹雄紧抿着嘴唇没说话。
宇文宿说道:“我知道这次的事情有些冒险,可是想要诳那谢家幼子,只有禺表弟最为合适,那谢家幼子是个争强好胜的,而且禺表弟又曾经跟他有些交情。”
“上一次谢家那边虽然出了问题失了手,可是我已经让人将那些知情人处置干净,就算谢家事后追究,也绝不会查到禺表弟身上。”
“至于这一次我也已经让人打点好了,只要禺表弟那边赢了谢青阳,这次的事情就绝不会有意外。”
“就算退一万步,禺表弟那边出了什么问题,他年岁还小,不过是个半大孩子,舅舅也大可用意气之争将此事撇的一干二净,谢家总不会为了两个孩子玩闹,就借此来找舅舅的麻烦吧?”
曹雄听着宇文宿的话,手中握着棋子微垂着眼帘。
明明是至亲,可宇文宿利用起曹禺来却没半点愧疚的意思,
他口中说他计划的周全,可万一出了意外呢?
宣平侯府能在朝中立足多年,谢渊能得皇上看重,他们岂是那么好诓骗的?
赢了固然能借那谢家之子拿捏谢渊和宣平侯府,可要是输了呢。
这件事情被谢家人知道之后,当真用两个孩子胡闹之言,就能糊弄过谢家的那些人?
真当所有人都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