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为什么是他
文玺目光几近空洞地望着她的背影,连多看一眼棺材的勇气都没有。
沈凌酒喉头紧绷的几乎说不出话,指尖发麻的攀上棺材,抬头的瞬间她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勇气,她头抵着棺材盖子。
该怎么办?
她不敢看……
万一是真的该怎么办?
诡异的平静,染上厚重的无助!
沈煜书对她来说是怎样的一个存在,可能她自己都不清楚,只是觉得只要有他在,哪怕天塌了,哪怕她被休了,哪怕她……失去一切,但她还有个家,还有个无微不至的亲人……
可现在……
“不……这一切都是假的!我不相信!”
说着她愤怒的出手,一掌拍碎了棺材盖子,巨大的响动让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盖子碎掉的一瞬间,一股恶臭袭来,棺材里,躺着一具被河水泡胀的尸体,身上插着四五只箭头,看不清五官,可他身上的衣服却是沈煜书当初离开时穿过的锦文黑衣。
她双腿一软,眼前一黑,下一秒,凛然跌进一个臂弯里,慌乱之间她一把抓住他的手,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样,“这不可能……不可能是他,一定是弄错了!”
她始终不相信他死了。
或许这一次,他又是在玩弄什么把戏,筹划着什么图谋。
她几乎忘了,在这个纷乱的世界里,他们都只是微不足道的蝼蚁。
“阿酒……”文玺走上前来,眸光黯然。
“你们怎么能这么草率的决定他就是我哥哥?他只是有些神似而已?文玺……你和我哥是一起长大的,你怎么也会认错?”
文玺没有回答她,而是走到棺材旁,伸手到尸体的左手手腕上摸索,摸到里面的一个凸点后,他放下手腕道:“沈煜书小时候练剑,有一次和我比试,当时我不知道他受了伤,出手重了些,导致他左手手腕骨碎裂,打坏了再接上,又接得不大好,长得有些不齐整,虽然外表瞧不出来,但却是能摸出来的,还有……幼年时,我们一起洗澡,他的臀部有块胎记……这具身体我查探过,也有……”
“确定是他么?…”一直沉默的司行儒突然开口。
文玺点了点头,“我也不希望是他……但他怀里的锦帕……阿酒你应该识得吧?”
说着文玺从怀里拿出一方手帕递给她,锦帕上面绣的是一个书字,是她绣了很多次被丢掉的一块帕子,想来女红她是没天赋的,也不敢在沈煜书面前献丑,想不到却被他拿走,珍藏了这么多年。
“阿酒……”
“别说了!”
她咬唇,声音已经近乎哀求。
她双腿发软的倒在司行儒怀里,她从不相信,他会真的就这么死了,那个追着她满城跑的男人,夜半发烧将她丢进温泉的男人,那个对他总是无可奈何的男人,被她气的吐血的男人,那个一刻见不到她就心神不宁的男人,虽然他心神不宁多半是因为怕她捅了篓子,但是……有个人从小到大一直在乎你的感觉真的很好……
以后她再也不能胡天海地的闯祸,再也看不到他清隽秀丽的眉梢眼角,摸不到他鲜活柔暖的肌肤,听不见他平稳跳动的心脏……
一切仿佛就是一场梦,他从未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