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宠不知道他要被收监多长时间,但是他的话听着也有道理,当年大叔他们都能被保住,他自己怎么会不行?
等等!
她似乎才反应过来什么。
柔眉皱了起来,直直的盯着他,“你刚刚说什么?”
“……你当年?用监牢保护承祖、沈丛?”她在重复他的话,应该是这么说的吧。
看到她那副不可置信、半信半疑的惊怔表情,男人唇角微微勾起,“你这是什么表情?不是我,难道还是你以为的刻薄男?”
他这样的问话,更是让夜千宠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表情了,怔怔的看着他。
半晌,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你……是谁?”
男人握着她的手,摇了两下,顺势又抬起来点了点她娇俏的鼻尖,似乎是无奈的,“傻!”
这个动作,是伍叔才会有的。
可夜千宠忽然把手收了回来,严肃的盯着他。
男人手心里空了,脸上的表情也稍微顿了一下,然后才略略抬眸,几分玩味的看着她,“刚刚以为我是他的时候还愿意让我握着手,知道是我,反而不情愿了?”
她被问得蹙眉,并没有那个意思,只是……
她忽然分不清他是谁,这种感觉,会觉得恐慌,没有安全感,因为不知道身份就等于不了解他了。
“手给我。”男人目光深沉而温缠的看着她。
薄唇淡淡,好脾气的用指尖敲了两下桌子,语调却是几分邪恶的假肃穆,“否则我该生气了!”
夜千宠更是不敢轻举妄动了。
前半句像无数的沉稳调子,后半句却一腔另一个人格的调调,他这算怎么回事?
她的手又被他握了回去,目光依旧凝在她脸上,几分揶揄,“别一直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比女法官的审视还锐利。”
末了,他轻轻摩挲了她的手背,带着几分安抚,“我是谁很重要么?”
夜千宠半天都一直没说话,这会儿才稍微蹙眉。
不重要么?
男人眸子深处似是而非的噙着几分笑意,就好像听到了她心底里的质疑,微微摇头。
启唇,沉声:“不重要。”
“以往或许是重要的,但往后都一样,总归都是我,嗯?”
夜千宠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她脑子里千回百转还没有完全理顺。
看到她这副傻愣愣的表情,男人又好笑又心疼,显然是没克制住,握着她的手就势将她往前拽了拽,他自己也倾身覆下,毫无预兆的吻了她。
她自然是愣着,月眸微瞠。
“哎!”在旁边站了半天的寒宴这个时候也好像才反应过来,上前一步喊了一嗓子。
但是,他总不能直接伸手把两个人撕开?
恰巧,男人吻过即松开,又轻轻啄了她一下,然后侧首抬眸,睨着寒宴,“不觉得你应该出去回避?”
寒宴心里想,回避个毛啊,他是来保护小娘子的!
但是对上男人那视线……分明就是小叔!他又不敢跟他作对。
话说回来,小叔说话的调调带着那只核桃的味道。
“你先到门口去吧。”夜千宠尽量压着呼吸,语调还算平缓。
实则她呼吸不畅,因为距离太近,她看不清他眸子里的意味。
彼此稍微拉开了距离,男人并没有松开半捧着她脸颊的掌心,拇指微微拂过,“瞧你这样子,是觉得若是和刻薄男这样亲密,就有负于我?”
夜千宠尽量跟他的呼吸错开,语调很低,“难道不是么?”
男人嘴角勾了起来,是愉悦的,“以后就不是了,都一样!总归都是你的人!”
她柔眉紧了紧。
见她如此,男人转瞬一副委屈的样子,“你也是个没良心的,人家为你做了那么多,所有罪恶都挡下来解决了,居然一点都不动心?”
就在探望室里,他竟然一点也不避讳,指尖轻轻点着她的胸口,“石头做的?……等我出去一定要剥干净了仔细瞧瞧!”
“你到底……?”
“你是伍叔?”她问。
男人点头,“鼻子、眼睛、嘴巴,如假包换,嗯……”他薄唇微微凑过去,“吻也吻过了,还是如假包换,至于……”
他眼神几分邪念,“等回家了再让你检验技术退没退步?”
她眨了眨眼,这些话听起来,已经让她耳朵开始发烧了。
而往往这些话,是刻薄男才会随口说出来的,怎么伍叔也这样……?
“就当我收服了他。”他和她的距离还是很近,嗓音似乎也是刻意的压低,“或者……解封了另一半不那么沉闷的性格?”
到这会儿,夜千宠自然是已经明白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