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真地冒出一只福生子,千岁也是目不转睛盯着它,脸上仿佛有些惊讶:“你想听我说什么?这可不是我的。”
“再狡辩也无用,千夫人当知愿赌服输。”庄南甲转向千红夫人,“请您定夺!”
在他看来,千红夫人行事明显偏袒燕时初夫妇。因此,他必在众目睽睽之下迫千红夫人处置这头阿修罗!
像个没长出翅膀的蝉。苇青伸手去碰,却发现指尖从蝉身穿过,像触到了空气。
边上即有个人间的异士道:“福生子不愿受打扰时,谁也碰不着它。”
只这一点,就能将它与普通蝉类区分开来。
终于可以将阿修罗绳之以法了?庄南甲脸色胀红,拳头都硬了。千红夫人眼睁睁瞧着,却叹了口气:“这杯酒只能证明现场就有福生子,却不能证明福生子是千夫人的。”
庄南甲一怔,大为不满:“千红夫人,物证在此,可不好包庇!”
“包庇?”千红夫人也不生气,指了指杯沿上的福生子,“你没看清它从哪里飞来的罢?”
庄南甲张了张口,但没发声。他的确没看清福生子从何而来。
“它从那里来,而非千夫人。”千红夫人向着人群一指,“不止是我,这里许多神魔都看见了。”
在场众人纷纷点头。
福生子飞临的速度太快,庄南甲再精明,毕竟委身在一副凡人的皮囊里,眼力远不如神魔了得。
千红夫人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杆烟袋,自己深吸一口,而后凑近福生子徐徐吐出。
那一缕白烟四下散开,轻飘飘漫过人群,其中却有一道金线显形,直通向角落。
“这就是福生子运动的轨迹。”千红夫人话音突然转厉,“还想跑?”
有个身影飞快扑向小门。
千红夫人一拂手,他就打不开门了。旁边数名侍从一拥而上,将他按在地面、上了枷锁。
而后,这人就被推到赌桌前,曝露在所有人眼皮底下。
这是个人类,样貌平平。
千红夫人的脸色很不好看:“原来如此,怪不得你最近几天手气很好。”
崔判官笑道:“夫人不是说过,上桌的客人都会经过检试,证明身上没有活物?”
“他不在一楼玩赌桌游戏。”千红夫人冷冷道,“这厮狡猾,上二楼参加游戏赌局哩。”
宾客可以在二楼参加神降游戏的场外赌局,随意下注,然后等着出结果就行。这种情况下,千红夫人不会检验每个客人。
他还真抓住了一个漏洞。
若非庄南甲突发奇招,这厮几乎逃过了“公平”的制裁。
这人当然大呼“我没有”,但谁也不同情他。
现在,他看向庄南甲的眼神充满了怨毒。
千红夫人问:“福生子脱落,会有什么后果?”
边上即有人答:“噩运缠身。”
“恭喜你,噩运成真。”千红夫人对着作弊者轻轻鼓掌,“暗牢无期,这就押下去罢!”
在侍从的拖拽下,作弊者的求饶声越来越远,终不可闻。
众人的目光,重新落在庄南甲身上。
这压力如有实质,令他面如白纸。